雪將停未停,風將歇未歇。
一匹快馬沖破飛雪疾馳而過,風雪染白了他的眉毛和胡子,頭上的氈帽上已經有雪化成了水,又變成了冰凝固在兩側。
騎馬那人似乎已經走了很長的路,中途沒有停歇過一次。
眼中的疲憊在看到遠處一座白雪覆蓋的小城鎮(zhèn)時,多了一絲神采。
臨近小鎮(zhèn)的道路兩旁悄無聲息竄出四條大漢,道路上繃緊的絆馬繩讓已經很累了的馬匹再也無力躍起,被絆倒在雪地里。
馬上的主人倒地之后左手撐地,翻身過了絆馬繩雙腳著地滑出兩丈距離才勉強停下。
此時在他停下的位置,有從雪地里鉆出兩人,一人使兩把板斧劈碎了飛雪,劈像那人的脖子,另一人手中九環(huán)刀,環(huán)佩叮當擾人心神,下刀速度卻不慢分毫的砍向雙腿。
那人眼見無法躲過這場伏殺,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件高高舉起。
“我有信件送給王予,王大人。”
隨著喊話聲風聲頓消,雙斧架在脖子上一寸的距離,下面將要砍到腿上的九環(huán)刀也立刻停下貼著那人的褲管。
另一處作為臨時議事廳的石屋內,王予高座首位。
手中的信件已經打開:上官玉關押于一百五十里外風惡谷,兩天后行刑。
信上既沒有落款,也沒有說是何事,只表達了一個意思,就是前去救人。
“你是誰?”在信件上王予再也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只能從活人身上去尋找,
“小的是泰州的草上飛,宋春歸,專門給一些需要的江湖人送信的。”大漢躬身道。
“你知不知道這封信上說的什么?”王予一邊仔細的觀察這人是否說謊,一邊問道。
“不知道,小的也就是接點跑腿的小活,混口飯吃。”宋春歸沉穩(wěn)的道,他對很多送過信的人都說過這種話,整個泰州對于他的職業(yè)素養(yǎng)還是很認可的。
“你看看上面說的都是什么,我不認識字。”王予忽地把手中的信紙輕飄飄的放在宋春歸的面前。
這一手摘葉飛花的絕技,讓宋春歸一臉動容,因為除了內力深厚之外,對內力的嫻熟使用也是有一定的要求的。
宋春歸看了看王予一眼,低頭認真的看著道:“上官??????”
“拿起來仔細的念。”王予又加了一句要求。
宋春歸突地抬頭,怔怔的瞧著王予,一言不發(fā)。
時間在屋檐的滴水聲中流逝,即便現(xiàn)在在下雪,一些融化了的雪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水滴在地上滾落不遠就結成了冰塊,凍的外面的地面比石頭都要堅硬。
“你在怕什么?”王予的聲音并不洪亮,卻一下下的敲打在宋春歸的心口上。
站在兩旁的幾位手下方才還在心里想著,自家少主什么時候不識字了,若是需要誦讀信上的內容,他們這些忠心的手下,才是首選,新人一個外人,要是信件太過重要,那不是容易泄露機密?
突然轉變的問話態(tài)度,讓這些手下心底一突,隱約的意識到了什么。
隨即死死的盯著宋春歸,一旦有任何意動立刻就是亂刀分尸,一點情面都不會講。
“你是在等我中毒?還是在等你的同伙?”
良久王予才繼續(xù)問道,他實在好奇這些人抓了上官玉,不去上官家敲詐贖金,反而來到了他這里,到底是圖什么。
若是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往后的青石鎮(zhèn)一定會是個多事的地方,他可不會以為每天一次的刺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你明明拿起了信,為何還能安穩(wěn)的坐著,據我所知這種毒性是能夠毒死合鼎境高手的。”宋春歸沒有等到他要等的答案,不解的問道。
王予奇怪的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