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將自己的劍遞給田月容。
田月容笑著接過“多謝關郎君。”
關六郎人踏實,生得也英俊,在長安不是沒有小娘子看上他,可他是根不解風情的木頭,人家迂回宛轉一些,他甚至都察覺不到,也只有田月容這樣直截了當的才能一物降一物。
隨隨叫人取了羯鼓來“難得高興,我來給你們伴奏。”
田月容和關六郎持劍走到庭中燎火前,持劍向堂中眾人一揖,又轉身相對而立,對面一揖,宋九笑道“看他們像不像在拜堂?”
眾人笑得前仰后合。
羯鼓聲起,笑聲漸漸稀落下來,兩人踩著鼓點舞起長劍,鼓點越來越密,關六郎臉上的羞意逐漸褪去,眼神和劍風都凌厲起來。
他們都是戰陣中腥風血雨里來去的人,舞劍的姿勢未必有伶人那般曼妙優美,但一招一勢干凈利落,帶著風雷之勢,一時只見劍光如電耀人眼目,奪人心魄,兩人的攻勢越來越凌厲,配合卻越來越默契,仿佛演練過無數次一般。
眾人不覺凝神屏息,連宋九郎都不知不覺斂起了笑意。
只聽羯鼓“砰”一聲震響,雙劍相擊,迸出火星數點,兩人同時還劍入鞘。
堂中鴉雀無聲,隨隨放下鼓槌,第一個喝彩“好!”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頓時滿堂喝彩之聲。
桓煊在案下悄悄握住隨隨的手,在她耳畔道“他們舞得好不好看?”
隨隨剛想如實稱贊,冷不丁瞥見他神色,舌頭拐了個彎“還行吧……”
桓煊涼颼颼、酸溜溜地道“口是心非,你方才看得眼睛都直了。”
隨隨湊到他耳邊道“沒你那天私下里舞給我看的好。”
桓煊耳朵根微微發燙“你又沒仔細看。”
蕭將軍甜言蜜語張口就來;“誰叫你長得太好看,光顧著看你,誰還看得見劍。”
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下回你把衣裳穿整齊些再舞,我一定仔細看……”
桓煊冷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侍從捧了椒柏酒來,按照年齡從幼至長依次給眾人斟上。
年紀最小的是春條,年紀最大的是高嬤嬤,輪到隨隨時,桓煊順手接過酒壺,拿起隨隨面前的酒杯替她斟滿。
桓明珪“嘖”了一聲,把酒杯湊上來“子衡,有勞。”
桓暄睨了他一眼“自己斟,又不是沒長手。”
隨隨笑著從她手中接過酒壺,替桓明珪斟滿,向桓煊道“六堂兄遠道而來,怎么可以失禮。”
桓明珪起身道“不敢當……”
他隨即意識到蕭泠的稱呼,驚道“你們……”
眾人也紛紛回過神來,發現蕭將軍方才稱豫章王為堂兄。
隨隨看了眼桓煊,笑道“沒錯,我們成婚了,今日請諸位來相聚,一來是因為歲除佳節,二來便是想趁機熱鬧熱鬧。”
這下所有認都目瞪口呆,田月容嘴里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
桓明珪第一個回過神,笑道“恭喜恭喜,什么時候的事?”
隨隨道“昨日寫的婚書,昏禮待從幽州回來再補。”
桓明珪道“當浮一大白。”
說罷舉起酒杯“祝兩位琴瑟和鳴,比翼連理,永結同心。”
眾人也緩過勁來,紛紛舉杯恭賀。
高嬤嬤喜極而泣,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抽抽嗒嗒道“好,好……”
出了這樁大喜事,酒自然不能少喝,眾人都放開了痛飲,軍營中的人酒量好,大多只是微醺,桓明珪酒量差而沒有自知之明,幾杯下去就醉了,平日他一喝多就醉,一喝醉就哭,今日卻一反常態,用銀箸敲著酒杯,捏著嗓子學平康坊的妓子唱起了小曲。
宋九郎立馬跳出來,隨著他的淫詞艷曲款擺小腰、搔首弄姿,眾人也都來了興致,跳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