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道“棉哥兒長太好,他哥哥我能托人去遠些的學堂,他,我是不敢讓他離開我罩的這一畝三分地的。”
郝靈似懂非懂。
鄭頭心道,你不是神婆嘛,不應該什么都懂?
面對的是個小姑娘,鄭頭為了兒子,只能硬著頭皮“有些公子哥,喜歡——”
后頭的話只能意會。
半天,郝靈恍然大悟。
不怪她反應慢,實在星際時代,人和獸都能合法結婚,同性算問題嗎?
“你看他那個樣子,棉哥兒最介意別人關注他的相貌了。他小時候被個二流子摸了手,把手洗下一層皮來。”
郝靈“那二流子后來?”
你就關注這個?
“咳,得罪人,手被打斷了。”
兩人面面相覷,彼此心知肚明。
郝靈道“那你意思——”
跟我說這么多,關乎美麗孩子的小秘密,有些不太合適吧。
“我想,你幫我請請你師傅。”
啥?我就在你跟前呢!跟你一塊蹲呢!我都如此屈尊降貴了!
鄭頭唉聲嘆氣“沒別的法子了,人平安回來就好,我給他退學吧,以后不出家門就是。”
咬牙切齒“我好歹是個公家人,不信對方真敢找上門,大不了,上次的人情——”
說罷,不好意思看郝靈“還是承你的情。”
郝靈搖搖頭,她真不在意那個。
“我聽你嬸子說,以前有個小孩,看到死人嚇得掉了魂兒,是師婆婆給叫回來的,那小孩醒了后壓根記不得那事了。”
郝靈明白了,大約是催眠?
“忘了吧,讓棉哥兒把書院的事全忘了,以后安安穩穩在家呆著,等他長大了,就好了。”
鄭頭心里發狠,不信關他到三十四十,還遭人惦記。
催眠嘛,她就可以做,但這個法子——
她不由問“假如真找來呢?你家祖宗八代加起來也敵不過呢?”
鄭頭這實在閨女,用不著我說啥你信啥。
假如棉哥兒遇上的,是用了人情也擺脫不了的那可是長青書院,里頭的人
鄭頭臉色很不好看,看上去更兇了。
“那是棉哥兒昨日的衣裳?”突然郝靈抬手問他。
鄭頭順著望去,屋檐下擱著一個竹筐,一條白色在上頭搭著,在夜色里很顯眼。
底層人家,誰穿白啊,洗太多料子會壞的。
長青書院的學子服,是白色的。
“是,你嬸子沒來得及收拾呢。”兒子尋死覓活的,心多大才惦記洗衣裳啊。
郝靈起身,慢慢走過去,院子里鋪的是石磚,刻著橫紋豎紋,倒不打滑,還有石墩子隨意放在不擋路的地方。看那花紋和質地,祖傳的吧。這樣的人家,偏偏出了讀書的苗苗,一出倆,不容易。
要愛好苗苗,有法為證。
踩了青苗還要賠錢打板子呢,采了她的小木棉花——
等等,怎么就成你的了?
郝靈保護花朵,人人有責。
白色衣裳,經過一天一夜血跡仍舊刺目,這是美麗孩子的芬芳——咳咳。
靈靈靈“現在你就跟個變態似的。”
郝靈“誰看見美好的事物不開心呀。”
還有一根束發用的頭巾,也是白色的。
嘖嘖,白色啊,多顯俊呢。尤其美麗的小孩,穿一身白,最能激發某些黑暗人性。
白色頭巾干枯的血色蜿蜒,郝靈握在手里,腦海中畫面閃過。
“小模樣挺勾人。”
“不入流的小吏之子罷了。”
“他家敢。”
“讓哥哥快活快活。”
“叫呀,他們敢聽見。”
“性子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