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里頭的事,他們不能看見聽見,但從后來那些動靜推測,郝靈必是受了氣。
鹽阿郎“誰,我套他麻袋去。”
栗書生“還不知怎么回事,做事不要沖動。”
郝靈微微搖頭“跟一個不值當我動怒的人生氣,是我心境不穩,這可不是好現象。”
什么?不是很懂。
直到回到家,師婆婆將郝靈叫進正房“今晚隨我一起打坐,我教你吐納之法。”
郝靈做驚喜狀“終于愿意教授我了?”
師婆婆清透的眼神輕易看出她其實并不開心,翹了翹嘴角“看不上?”
郝靈一秒泄氣“我先前說過的,我需要靈氣。”
師婆婆很遺憾“靈氣,沒有,巫力,你修不修?”
“修吧。”勉勉強強。
師婆婆一挑眉“別這么勉為其難,我可不肯定你能修成,畢竟,若是心里不認同,巫力也不會選擇你。”
郝靈心虛,是,是她自傲了,可誰不是將自家傳承看得比別家高貴呢,她可是正正經經的植靈師,還是最出色的,突然要從頭開始學習一個小分支
第一反應是排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師婆婆“不管你以前學的是什么,我所猜沒錯的話,沒有靈氣就不行吧。如今這個世界,早不是大巫們描繪的久遠過去,擁有神奇力量的人,也就只有巫族是真實存在的。別的所謂神人奇人,多數為假,少的有幾分能耐的,也不過是習得了些微皮毛。”
郝靈反問“那巫,又能比之他們好過多少?”
師婆婆低頭垂目,靜靜一笑“那你虎落平陽還覺著比誰都高貴呢。”
郝靈一噎。
“行吧,先說好,你想從我這里謀什么?”
師婆婆仍舊低頭,目光虛無的落在手指上,干燥、粗糙、蒼老,是偽裝。
她這一生,都在偽裝,早模糊了原本的模樣,也早想不起做為自己的一生,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良久,她苦笑一聲“且行且看吧,依你的本事,做不到也不會為難到自己。”
不像自己,從未有一天做過自己。
郝靈深深望她“被人綁架了你就吱一聲。”
這么頹廢無力死氣沉沉,好像被兇徒綁在了木架上要燒死似的。
一頓,難道是前朝——
“給巫族報仇?仇人可還在?列在名單來,我讓鹽阿郎去套麻袋。”
師婆婆嘴角一抽,立即從游歷的狀態抽離“你用鹽阿郎倒是順手。”
郝靈理所應當“只有我能救他呀。師傅也能?”
師婆婆老實搖頭“我不能,他該活不過今年,不過,出現一個你,怕不是萬萬分中的生機。他運氣不錯。”
“嗯,師傅運氣更不錯。”郝靈打了個小小哈欠“我先去舒展下,洗了澡再來跟師傅學。”
鹽阿郎蹲在墻腳邊,最近,他和栗書生都不回家,在工地搭了窩棚湊合著睡,得看料。
郝靈對他勾手指,鹽阿郎歡快蹦過來“套誰麻袋?”
郝靈古怪看著他“這么喜歡套麻袋?”
鹽阿郎笑道“也不是,跟你一起后沒打架了,骨頭閑得疼。”
這樣啊,郝靈意味深長的笑,少年,是我疏忽了你,我大概沒說過要怎么給你續命吧。
“你不是想見鬼?”
月色下,郝靈小胖手遮擋著嘴巴。
鹽阿郎一激動,眼神往四下里瞟,同樣低低耳語“現在就有?”
“有你也看不到呀。得先開天眼。”郝靈抬手,虛虛在他眉間比劃。
鹽阿郎恍然的樣子“對,開天眼,開了天眼鬼現身妖現行,道士都是這樣說的,快,給我開開。”
還道士?哪個道士蒙小傻子呢?
郝靈道“天眼可不是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