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歸伸手去拿左相手里的酒,左相莫名,被他拿過去。
左歸拿著酒對左夫人敬了敬“夫人自愿出京,某再追究往事倒顯得某不依不饒。既然夫人大度,那某也要有所表示,此杯,某與夫人飲,不說化干戈為玉帛,前塵過往,就此勾銷。”
左夫人顯然被他驚住,一時沒反應來。
左歸笑挑眉梢“夫人不愿嗎?夫人方才不也說,讓左相記掛女兒,某認為,還是將心結打開才能更好照顧不是嗎?”
左夫人反應來,不由生怒,這是在威脅她嗎?她已淪落至此,何必趕盡殺絕。
不由冷哼一聲“如此,是左家未來的主人在允諾本夫人?好,既然如此,那便請左家現主人、以后的主人,一起表個態。”
左夫人一手端酒杯,一手重取了壺,在桌上尋找。
鹽阿郎越過左歸將左歸的空酒盅放在她手下。
左夫人看他眼,眸中冷冰冰無情緒,鹽阿郎不在意“不用謝。”
酒盅斟滿,左相端起。
這次左夫人干脆利落“左昴,左歸,喝了這杯酒,我走,你們不能找我女兒們的麻煩。”
酒盅往前一遞,再后遞唇前,眼睛盯著兩人,看兩人喝不喝。
左歸一掀底,小小酒盅一口酒就咽了下去。
左相正欲飲下,被左歸壓住手臂“夫人,你不喝?”
左夫人“我與相爺一起喝。”
她的眼睛很亮,里頭是熟悉的執拗。
左相狐疑,忽然變了臉色“你——”
“唉喲——”左歸猛然彎腰叫起來“茅房,快,茅房——”
鹽阿郎打橫把人抱起“我就知道不是好酒,快,茅房在哪兒,帶路啊。”
衛弋“跟我來。”
雖然沒來過,但各家布局都差不多,后頭應該就是。
左相伸手“哎哎——”應該請大夫啊!
猛扭頭,滿臉怒氣“你敢!”
左夫人呆愣一下,忽然哈哈大笑“左昴,你為什么不喝?你乖乖喝了你兒子就不用死了。哈哈哈,好不容易找回的兒子就這樣沒了,你的心痛不痛?活該!報應!這是你辜負了我的報應!”
桌上還坐著的兩口子傻了,這是發生了什么?
“毒婦——這次我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喝啊,你喝啊——”左夫人瘋狂起來,將酒盅砸向左相身上“這毒可是我特地給你準備的。你猜,誰給我的?皇后,是皇后!”
她大笑大叫“當年皇后瘋之前,讓人給了我這個,說我會用得著。后來皇后瘋了、死了,我想,你來逼死我啊,我死你也不能活。誰知道你這個孬種這么能忍,這么多年,這么多年我枕著毒藥睡的。”
她嗚嗚哭起來“你不殺我,無非是讓我活著受折磨,十八年,十八年你再沒進我屋子一步!是,我有錯,你有錯,可我折磨你了嗎?你是如何折磨我的?老天何其不公,你不想呆在家里外頭隨便哪里都能去!我呢?我一個嫁出來的老女人連娘家都不能回。這家里、這宅子里,每一塊磚每一道梁我都數清了,這跟坐牢何異?”
她一把拉住不想再聽要跑的左相,瘋狂而絕望“左昴,你說,你說啊,我哪里對不起你,那個賤人死了又如何?別說不是我下的手,便是我下的,我是主母,她是外室,我殺她她也得受!”
“哈哈哈,她死了倒是在你心里忘不了了,她若是進這相府,早晚一天跟我一樣被逼瘋!”
“左昴,你兒子死了,那是宮里的秘藥,無解的。左昴,你也死吧,下去陪你兒子,找你心愛的女人去吧。”
“左昴,下輩子,再遇見你,我一定第一時間殺了你!”
瘋魔的左夫人力氣出奇的大,她緊緊抓著左相的胳膊左相竟不能掙脫,說完最后一句話,她猛的松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