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是苦情主角,絲毫沒看到高父眼中一閃而逝的厭惡,都提醒到這份上只差敲腦袋了,她還是沉浸在自己的牛角尖里鉆不出來,情情愛愛的就那么重要?你的人生就沒別的了?
這是一對注定互相理解不了的父女。
郝靈看得牙疼:“你說他們誰對?”
這次她問的不是靈靈靈,而是成禮海。把高家的故事改了改,當八卦來分享。
成禮海:“無所謂誰對誰錯吧。站在誰的角度上都沒覺得誰錯,也沒必要指責對方。”
他頓了頓,說:“所求不同吧。我的前妻,就是個感性的人。我理解不了她的情感,她說我是個活死人。”
說到這里他笑起來,攤開雙手:“你看,她眼里,我男女感情上淡薄便是白活,可我自己覺著我活得有滋有味的。那個時候,我覺得她不對。”
“當然,她眼里,我肯定是錯得離譜的。離婚后,她嫁了人,她先生對她很好,是真的很好。我們后頭再見面,她都一臉幸福的模樣,不是強裝出來的,而從內而外的愉悅、滿足。”
成禮海說著:“我給不了她。這些年我也漸漸想明白了,大概人生下來就是不同的,我沒錯,她也沒錯,我們天生注定追求的不同。曾經錯位過,但好在都回到自己的軌道上,都得了圓滿。”
他笑道:“所以,不是同道便不要同行,不合適就趁早分開。沒有對錯,只有合適不合適。”
啪啪啪,郝靈拍手:“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不理解但尊重你,請你也一樣尊重別離我太近。”
成禮海哈哈笑:“哪里就遠離不靠近了,若大家有契合的地方也是可以暫時同行的,好聚好散便是。”
郝靈:“你說的太對了,成禮海,你有大智慧呀。”
成禮海又忍不住哈哈起來:“可在網上,這叫做渣男。”
郝靈:“這哪里叫渣男,這明明就是隨緣。”
靈靈靈:渣女。
自打上次回來后,郝靈再沒出去過,成禮海給她介紹了大大小小好幾個活,她表現得興致缺缺,青云觀云掌門也來過一趟,想請她去青云觀游玩,實際是討教,她也沒去。
注定傳承不下去的行當,不是她不盡心,是老天不樂意,教也白教。她這外來的胳膊擰不過本地的大腿。
每日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圍著花園里的石頭轉,時不時抓一抓,捏一捏。
如今這石頭遠不是當初的模樣,當初買時就像個大龜殼,不規則的趴著,除了個頭大絲毫不起眼。現在,無論什么人經過這里都能一眼看出這是一只大鵬鳥,天青色的鵬鳥雙翅鼓動,腳下是雪青色的浪頭,端的是氣勢磅礴。
成禮海每日過來看得最多的也是這大鵬鳥,這石頭被郝靈徒手抓出形狀來,明明沒見她精雕細琢,鵬鳥頭上、身上、翅膀上,似是自動衍生出羽狀的紋路。一天天的變化他看在眼中,原本青黑色的巨石,上頭的大鵬鳥從青黑變成蒼青變成天青,下頭的浪花從青黑變成青綠變成青白再到雪青。
什么叫做石頭變美玉,這便是了。
他贊嘆:“古有點石成金我沒見過,但點石成玉我是親眼見證了。這、太神奇了。”
郝靈笑笑:“不神奇,還記得上次進山里我跟你說的龍脈?”
成禮海眨了眨眼:“這鵬鳥也是?”
郝靈:“不是。這里有一條水龍脈,怎能容忍還有龍騎在它頭頂。這是——”下頭的話她沒說。
盡管成禮海一直看著都是個理智而睿智的人,但,是人就有人性,人性可經不起考驗,有些事不知道最好。
成禮海等了等,沒等來答案,知趣的不問,轉而問:“你做這鵬鳥是有什么大用意?我眼拙也看出這鵬鳥不是非凡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