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艾薇兒被你惦記上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再說,人家爺爺對你可不錯。
“我就是要她守著我。那么年輕、那么美麗,像一朵嬌艷的玫瑰花,”老鮑勃伸出手指頭都伸不直的老手:“枯萎在我的手上,啊,多么芬芳?!?
說完,還埋下臉深深一嗅。
特么——
“好,成全你,簽字吧,你娶艾薇兒,你的靈魂下地獄?!焙蚂`面無表情。
老鮑勃從鐘表的陰影里走出來,握著羽毛筆費(fèi)力的劃拉下自己的名字,眼里異彩漣漣。
“魔鬼啊魔鬼,今晚,艾薇兒就要成為我的新娘。”
合約一卷,郝靈握在手里吹了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好。”
今晚你娶新娘,今晚你做新郎,今晚你就登基為皇。
睡吧,閉上你渾濁腐朽貪婪的眼睛睡吧,夢里什么都有。
郝靈一撮手指,老鮑勃打了個哈欠,扶著桌子慢慢倒了下去,他躺在一只開膛破肚的破舊鐘表殼上,時斷時續(xù)的鼾聲漸大,老鮑勃抖動臉上的皮,似是在笑,那笑容無端讓人恐懼。
空間里衛(wèi)弋和鹽阿郎都在看,都看明白了:“只是做一個夢,就完成了?這也太好完成吧?!?
以郝靈的能耐,讓人做什么夢不成,想要什么夢里就有什么,一覺醒來,靈魂就到手了。這法子,說實在的,有點(diǎn)——缺德。
郝靈聽見了,冷笑一聲:“不怪我糊弄他,是他先糊弄我的?!?
什么?
郝靈展開卷軸,讓他們看老鮑勃的簽字,上頭是他的全名,郝靈指著一個地方讓他們瞧。
“這是他們的文字,這里這個字母,正確的寫法應(yīng)該沒有這邊拐過來的彎,他故意拐了個彎,就變成另一個字母?!?
空間里靈靈靈及時給兩人展示了兩個不同字母的寫法,果然看上去差不多,只是一個多了一個小小的彎。
鹽阿郎:“啊,一個是橫,一個是橫折。”
衛(wèi)弋:“所以,他在簽字的時候就耍詐,你自然可以不用嚴(yán)格履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郝靈聳肩:“對呀,這個世界的魔鬼是很講道理的?!?
衛(wèi)弋:“既然講道理,就應(yīng)該有個正名?!?
一覺沒有醒來,老鮑勃在夢中度過了磋磨少女心滿意足的余生,并沒有睜開眼睛的機(jī)會就被抽了靈魂,地板裂開大洞,洞底罪孽的靈魂們在狂歡:下來、下來吧,下來和我們一起沉淪地獄吧。
老鮑勃下了地獄,下了地獄后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衛(wèi)弋說:“這種事多不多?如果你要做很多這種任務(wù),讓鹽阿郎去,他做這個合適?!?
皇帝啊,最會坑人,他不去誰去?
郝靈:“別了,這個世界太脆弱了,三個異數(shù)折騰,我怕折騰壞,白忙?!?
鹽阿郎便問:“你這樣一個一個的找,干到什么時候才是頭?!?
郝靈:“順手的消遣罷了,我的客戶是世界意識。”
鹽阿郎對衛(wèi)弋道:“看得我急得慌?!?
衛(wèi)弋點(diǎn)點(diǎn)頭:“要是發(fā)生戰(zhàn)爭我還能出去幫幫忙。這么一個一個的勾——”急死個牛頭馬面啊。
天神和魔神也在琢磨呢,要不要來場大規(guī)模戰(zhàn)爭弄死對手得了,這一天天的,被挖走不少小天使小惡魔的,心里絞得慌。
而人類也發(fā)現(xiàn)不太對,信奉天神的祈禱來了個怪模怪樣的小東西,長得不能說丑但絕對不是天使的樣子啊。信奉魔神的也對著墮天使身后一對薄薄的黑色翅膀發(fā)愣。
這個世界,它突然就玄幻了。
很多人都是心里一慌,而這個時候智者軍團(tuán)強(qiáng)勢崛起,大肆宣揚(yáng),看吧,天使和魔鬼都靠不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