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彩娘一喊,蔡出全二十四孝好老公上線,立即扶著人進臥室歇著,然后——送客。
牛家三口只能恭喜不能強留,出來時,蔡出全熱情道:“芳芳,等舅舅接你來玩啊。”
來玩啊。
招呼客人的用語。
牛芳芳只能厚著臉皮:“芳芳等舅舅,芳芳可喜歡舅舅舅母了。”
感覺自己是賣笑的。
蔡出全關(guān)上門急急去看杜彩娘了。
三人立時落下臉色,誰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蔡桂花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瞄了眼大門:“走,回家。”
三人往街外走,經(jīng)過鄰居家門口時吱呀一聲大門打開,走出一個高個兒婦人來。
牛芳芳不經(jīng)意一望,愣住,那婦人看上去二十許的年紀,一身黑衣冰著個臉,不正是那天自己在繡莊遇見的那奇怪的三個人里的一個?
她們——住這?
眼角白色晃動,牛芳芳目光一滑落在婦人懷里,那里,窩著一只雪白雪白的貓,沒有一根雜毛,體型優(yōu)美,毛發(fā)閃亮,兩只藍色的眼睛透徹的像藍寶石。
好俊的貓,這樣的貓在京里也難尋。
牛芳芳被貓驚艷到,看得眼睛不眨,聽得一聲冷哼下意識抬眼,對上冰臉的女子厭惡的眼神,隨即人退到門里重重合上大門,嘭的一聲。
牛芳芳氣個仰倒。
這是嫌棄自己看她的貓?
好不識抬舉的愚蠢婦人。
同行的蔡桂花和牛福山卻沒覺出什么來,他們是鄉(xiāng)下來的,見到城里人自覺低一頭挺不起腰桿,那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們一瞟就趕緊低了頭。
蔡桂花催著牛芳芳快走,等到城門牽了牛車出去前后無人了,蔡桂花才釋放惡氣。
“才懷上就生病,都過了三個月了還不舒服,哼,懷相這么不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呢。”
兩人都看她一眼,都沒說話。
蔡桂花猶嫌不夠的繼續(xù)發(fā)泄:“她都吃幾年的苦藥湯子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方子能亂吃嗎?早把身體吃壞了,就是僥幸懷了,生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健壯。”
牛芳芳面無表情,前幾天是誰說她為哥嫂多費心找了十里八鄉(xiāng)的生子秘方送過去。
女人啊,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尤其不能比自己好。
可她不一樣,她只想嫁給那個人。為了他,讓自己付出什么都愿意。
牛芳芳想著上輩子的事情出神。
蔡桂花惡毒的罵了半天,見沒人附和,火氣大起來,一巴掌狠狠拍在牛芳芳背上。
牛芳芳驟然回神怒目而視,嚇得蔡桂花一哆嗦。
“你看看你看看她,什么眼神,這是要吃了我這個親娘哇。”蔡桂花跟牛福山嚷起來,惡人先告狀。
牛福山正好回頭看到聽到了,他也怒了,如今牛芳芳可不一樣了,是老牛家的寶。那一巴掌,聽那動靜,領(lǐng)略過蔡桂花時不時猛不丁巴掌襲擊的牛福山很清楚知道有多疼,他一個大男人都覺著疼,別說牛芳芳才幾歲孩子。沒見小人兒往前一趴差點兒臉摔車上。
這是親娘嗎?
牛福山大眼圓瞪:“你個不省心的婆娘,你是要把孩子打死?”
蔡桂花驚到,這個男人,什么時候敢跟她大聲了?不行,歪風不能長,當即叉腰怒吼回去。
“她敢瞪我我怎么就不能打她?誰家孩子不聽話不都是打的?”
牛福山氣憤:“誰家婆娘也沒你手勁這么大,跟孩子有仇似的,你哥嫂讓你不痛快了你找你哥嫂去,打我牛家的孩子干啥?”
“好哇,你牛家你牛家,這個時候你牛家的孩子了?當初你說的,還有,你爹也說,要把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