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秀山江姮回來發(fā)現(xiàn)郝靈不在氣急敗壞，桌子殘留的點(diǎn)心似在嘲笑他們不自量力，氣得江姮上前發(fā)瘋似的掃到地上。

“別被老娘抓到，不然拿你祭幡。”

回到皇宮，萬叢緊忙燒了些東西過去，衣服鞋梳子發(fā)帶，這邊他往盆里燒，那邊皇帝收一件穿一件，將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樣。這些瑣碎的事情他自己做得很熟練，并不是那種生活廢。

見郝靈盯著他的脖子下頭猛瞧，皇帝取笑道：“小黃毛丫頭知道看好看的男人？”

郝靈撇撇嘴：“那你得再年輕二十歲。”

皇帝指指胸口位置：“喏，重生一次，這里就會(huì)長一顆紅痣，我長了一片，瞧著是不是病入膏肓？”

方才他撕下身上破爛的衣裳，郝靈瞧個(gè)正著，上頭一片小紅豆，看著有病似的。

她點(diǎn)點(diǎn)頭：“不是重生，是覺醒一次長一顆，所有人都長嗎？”

不用看自己，她情況不一樣，肯定不會(huì)長。

皇帝搖頭：“沒有，萬叢就沒有，別人也沒有，只有我。”

皇帝嘛，還是有不同待遇的。

皇帝問了幾句朝中事，很不好，不說驟然失去國君群龍無首，只那些突然頻繁的災(zāi)害就無人可用。

亂了全亂了。

皇帝冷笑：“亂就亂，反正離一切重來也不遠(yuǎn)了。不過是一切重來。”

郝靈望著皇帝寢宮頂棚上的花紋，一片流光溢彩睡在這里不怕被閃瞎嗎？青綠為底，祥云裝飾，七彩色描繪出一幅巨大的山水形象。

“這是哪里？”她指著頭上問。

皇帝：“不知道。”

不知道？

不是花朝國的領(lǐng)土嗎？

皇帝：“不是，仙境吧，你沒見其間有仙人？”

有，有男有女，仙衣飄飄，面無表情，似乎做仙人也沒什么樂趣。

郝靈：“你祖上修仙嗎？”

皇帝嗤笑：“世上哪里有神仙，杜撰而已。”

郝靈：“那是什么神秘力量讓你們陷入無限輪回？”

皇帝望過來，眼神幽深：“一口一個(gè)你們，所以你究竟是誰？”

郝靈：“我是救世主。”

皇帝：“呸。”

賞你一口龍啖。

坐到矮案后，招手：“過來。”

手在身邊地板上幾叩幾摳，地板翻轉(zhuǎn)，翻出一卷畫軸來，打開平鋪。

郝靈好奇：“交待后事？”

皇帝無語，我都已經(jīng)死了，這便不叫后事。

說來他也奇怪：“你用什么殺的我？為何我沒有任何抵擋之力連鬼仆都不能抵擋？”

郝靈能告訴他她是在作弊用了不屬于這里的武器？幸好這里不是真正的世界沒世界意識(shí)監(jiān)察保護(hù)。

“秘密。”

皇帝不好奇了，他才沒時(shí)間跟個(gè)小丫頭玩猜來猜去：“你來看，這便是黑水河源頭的地圖。”

白色絹紙，橫著一截黑色河水，只是上游一截，下頭的用不著，河水的盡頭是一座——地宮？

黑水河是從地宮里流出來的？

郝靈俯下身貼平桌面斜著瞧：“河水從地宮向上流再往低處走？”

皇帝點(diǎn)頭，手指點(diǎn)在宮殿輪廓的背部：“從地底噴涌出來的。我們沿河而上，找到秘道，可以走到這里，再繞到前面，進(jìn)入地宮。”

郝靈：“然后呢？”

皇帝：“然后啊，我在里頭死了很多次，至今不知里頭究竟有什么。”

郝靈：“你們皇宮流傳下來的記載呢？”

皇帝起身，走到明黃色大床的后頭，幾下操作，掛在墻上的毛毯卷了上去，露出后頭刻紋滿滿的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