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弋緊著又下命令:“兩個月太長,一個月吧,你們兩個是高中畢業(yè)的對吧?!?
錢蕙心弱弱:“學(xué)校停課,高一,沒上完。”
衛(wèi)弋皺了皺眉:“一個月,你們把小香會的撿起來熟悉下?!?
兩人互相看看,覺得沒問題,畢竟錢蕙香才上小學(xué)。
錢蕙香:姐姐們,我已經(jīng)打算跳級去初中了。
衛(wèi)弋的視線落在錢小軍身上。
錢小軍秒懂:“我會幫姐姐們把初中的課程撿起來?!?
反正他現(xiàn)在學(xué)的是高中甚至有大學(xué)的內(nèi)容,幫兩人溫故知新罷了,不會占用太多時間。
當著衛(wèi)弋的面,他不敢直呼姓名,怕被抽。
錢蕙蘭:“麗麗姐,為啥呀?”
衛(wèi)弋:“家里就你們兩個不學(xué)習(xí),你們要當文盲嗎?”
兩人覺得天大的冤,她倆已經(jīng)是村里最有文化的女孩子了好嗎?
衛(wèi)弋:“不夠。去學(xué)?!?
要理由?要什么理由?服從命令就行。
五人默默的忙開了,并沒覺得家長不在就輕松呢。
汪秀華也不輕松,袖子里緊緊攥著包著錢和票的手帕子,過了半輩子啊,怎么沒發(fā)現(xiàn)老頭子這么能花錢呢?
聽聽他這張破嘴——
“同志,瓜子給我稱兩斤,我媳婦愛吃。啥味的都湊一湊?!?
“同志,江米條給我來一斤,我媳婦愛吃。”
“同志,餅干來一斤,我媳婦愛吃?!?
“同志,油果子來一斤,我媳婦愛吃?!?
“同志,高粱飴來一斤,我媳婦愛吃。”
同志,一斤,我媳婦。
一時間這不大的供銷社里全是郝靈的亮嗓子,她后頭旁邊一堆人,就等著她了,兩個售貨員也不忙別人只給她一個服務(wù),一邊稱一邊翻白眼兒,就你疼老婆。
汪秀華臉通紅,這么大把年紀了還受了一把萬眾矚目,還是因為這原因,羞死個人。
郝靈喊她:“傻娘們兒站那干嘛,過來挑挑,頭花鞋墊解放鞋,我看這墻上掛的衣裳還行,你選兩套?!?
轟,一時間所有人望過來,汪秀華感受一把萬箭穿心。
周圍婦女那個羨慕嫉妒恨,幾個老爺們兒已經(jīng)見勢不對貼著墻邊往外頭跑了。
汪秀華通紅著臉,伸手掐她胳膊:“啥都買,還過不過了?!?
夠疼,就是那眼里波光蕩啊蕩,莫名的驕傲是怎么回事呢。
郝靈笑:“跟我一場我還能不讓你過好點?不對你好對誰好。”
好嘛,這話一說出來已經(jīng)有人喘不過氣砸著胸口往外走了。
這誰家老爺們兒,咋自己年輕時嫁的不是他?
汪秀華磨著牙:“你給我省心,生怕沒人惦記你是吧?!?
郝靈:“我就怕有人惦記你,可得把你養(yǎng)好了,別跟著別人跑?!?
又有一波砸著胸口出去了。
售貨員看著空蕩蕩的屋,這些年頭一遭,她們也想出去換換氣。
“我說,不然把你媳婦用得上的都來一份?”
要不是看這男的眼熟,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來縣上的,要不是這倆人穿得干凈整齊少補丁,她們還真不想賣了。大過年的,撒這狗糧,還讓不讓人過了?眼要瞎。
正好來買東西的有大林村的人,不止一個,她們就在后頭站著,前頭不知羞的兩口子眉來眼去愣是沒看見她們。
多氣人。
于是兩人大包小包回到村里時,好幾伙人在入村的路口大槐樹下遠近的站著,手抄棉襖里就看大隊長是不是真為媳婦豪橫呢。
見著兩人身上那些牛皮紙的包,大男人們牙疼。
錢力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