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史書,正是改朝換代的好時機,你以為讀書賣貨的官員讀書人們只認一個姓?呵,旗幟分明的造反他們不敢,可置身事外趨吉避禍他們最擅長。信不信,天一亮,現成的臣子送到你跟前。”
衛弋:“我有什么不信。”
兩人悠哉悠哉往里走,身后跟著鴉雀無聲的黑衣黑面暗衛隊。
陣法里三個孩子哭得夜貓子進宅似的,張義光和越青歡一臉的吾命休矣。
以張正道和越小風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兩人已經醒來,但人家就是有本事東看西看上看下看,哪怕看過小公主,那目光就是不往兒子臉上落,好像那里沒人,好像他們從來沒存在過。
兩人頹廢絕望又深恨,假如有奇跡,真想一躍而起一劍封喉。他們感覺到身體的冰冷,還有精神上的沉重,往日里清醒的大腦也變得混沌,五官感知也遲鈍起來。
他們的氣運,被抽走了,他們再也不是人中龍鳳以后要泯然眾人甚至比一般人還不如,甚至...生命力的流逝在加速,他們會死。
安錦歡咬牙切齒:“快,抽干,把他們全抽干,只要他們的氣運全轉到我兒身上,外頭的敵軍就會撤去。”
大師頭臉黃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不是陣法牽扯他早跑了,瘋子,這女人就是個瘋子,氣運加持什么時候有過退兵的功能,真靠氣運能打仗能退敵,他們玄士早都是皇帝。
可陣法不能半途而廢,不然他會受反噬,他只能快一些快一些再快一些。
三個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尖利隱隱不像人起來,沒人覺得哭聲不正常,以為孩子都這樣。
暗記明知是假也不忍心:“她們會怎樣?”
郝靈無所謂道:“來報仇的還能怎樣,尤其安錦歡明明白白說出要她們的命,怨氣再無奢望馬上就要爆發。”
說爆就爆。
小孩子對母親的依戀是天性,怨氣回來復仇但呆在安錦歡肚子里,這是世界上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原本應該。重回舊夢,不是不重燃一點奢望的。別看怨氣把安錦歡折騰的不輕,不是還有那句話:小孩子沒輕沒重,其實怨氣還是給留出余地。假如安錦歡心疼她們,把她們好好的養大,或許有個不錯的結局。
可惜,安錦歡再一次放棄,說殺就殺。
這下可好,新仇舊恨,怨氣紅了眼,徹底沒了理智,戾氣暴漲,嘭嘭嘭,郝靈給做的殼子都承受不了了。
眾人眼里,三個襁褓嘭的一齊炸了,炸開一大團血霧,那團血霧又紅又黑,久久不落,慢慢凝成一個模糊的人形,看得出來是個嬌俏的少女。
少女。
安錦歡一個哆嗦,不敢去想為什么三個孩子變成一個,還是個二八少女。
她向玄士跑近幾步,近乎瘋狂的大叫:“殺了她,殺了她,快殺了她——”
喊叫間,她看到血色少女緩緩轉動脖子,五官模糊的面部慢慢轉向皇帝,她抬起一只腳,落下,又抬起一只腳,落下,腳尖朝著皇帝。
“啊啊啊——快殺了她快殺了她啊——你們快一起上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