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徐靈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覺。
白天發(fā)生的事情一幕幕從他腦海中回閃而過,突然出現(xiàn)的二舅,陌生的梅家姑娘,兩個陌生的人各有各的奇怪。
窗外,墨藍(lán)色的夜空仿佛一張巨大的幕布,遮掩著一場即將開場的大戲。
星光一如既往明亮,村子里卻反常地安靜。
正當(dāng)他迷迷糊糊終于有了睡意的時候,忽然聽到遠(yuǎn)遠(yuǎn)傳來汽車的喇叭聲。
他一瞬間醒過來,睜開眼睛。
這一睜,更是駭?shù)盟呐K差點(diǎn)驟停。
在他房間窗外,竟然站著一個人,背著月光,目光陰鷙地看著他。
“是誰?!”徐靈山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嚇得面色泛白。
“靈山?”里邊傳來他媽的聲音,“怎么了?”
徐靈山此時已經(jīng)從起先的驚慌中回過神來,他警惕地盯著窗外那個人影,揚(yáng)聲道“媽,報警!”
就在這時,他看見窗外那個背著月光的人竟然咧開嘴,沖他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然后,消失了。
不是轉(zhuǎn)身離開消失了,是忽然一下,整個人消失在了窗外,好像根本不存在過。
這一刻,徐靈山整個人僵在原地,瞪大眼睛。
房里的燈忽然亮起。
魏秀娥沖出來,驚慌地問“靈山,怎么了?”
她手里還舉著一把刀,是她常年備在枕頭下面的那把。
徐靈山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額頭上更是惡汗?jié)L滾。
他遲疑地扭頭看向他媽,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么描述自己剛才看到的情景。
總不能說,他見鬼了。
“我……”
這時,住在堂屋另一側(cè)的魏元哲也過來了。他總算脫掉了西裝皮鞋,穿著短褲和汗衫,盡管如此,依然英俊得像一個下鄉(xiāng)來體驗(yàn)生活的明星。他蹙著眉進(jìn)來,問“怎么了?”
徐靈山?jīng)Q定隱去見鬼的后半部分,把前半部分如實(shí)以告。
“剛才窗戶外面站著一個人。”他說,“我以為是小偷。”
魏秀娥聞言,立即走上前,站在窗戶前面往外張望。
“媽!”徐靈山急了,生怕剛才那個男人又回來。
魏秀娥雙手叉腰,尖著嗓子大罵“什么人在我家門口鬼鬼祟祟?我勸你趕緊滾,別讓老娘撞見你,一刀劈死你!”
徐靈山尷尬地坐在床上,摸摸鼻子。
魏秀娥罵完后才想起這屋里還有一個今天剛回來的人,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魏元哲。
這么多年了,她已經(jīng)磨礪出了最兇悍的那一面,如此才能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孩長大。
但這一面終究不想讓她親近的人看見。
“元哲,讓你看笑話了……”
魏元哲上前摸摸魏秀娥的腦袋,說“姐,你還是跟我小時候一樣酷。”
魏秀娥受寵若驚地露出驚喜之色,“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當(dāng)然記得。”魏元哲笑著說,“我怕鬼,小時候都是你帶著我睡的。不早了,你回去睡吧,別怕,沒事,等會兒我陪靈山睡,沒人敢進(jìn)來。”
徐靈山一聽,瞪大眼睛,“我一個人睡不怕。”
他并不想跟魏元哲一起睡。
可是魏秀娥卻說“你不怕,你二舅怕鬼,你給你二舅讓個位子。”
徐靈山瞠目結(jié)舌,難以置信。
一個這么大的男人怕什么鬼?
魏元哲說“姐,你去睡吧,我來關(guān)燈。”
于是魏秀娥便去里屋接著睡了,魏元哲來到床前,對徐靈山揚(yáng)揚(yáng)下巴,說“給我讓個位子吧。”
徐靈山瞪大眼睛“你還真要跟我一起睡啊?”
魏元哲還沒有開口,里屋傳來魏秀娥中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