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琳瑯低下頭,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為了檢查肩頭的傷勢衣服解了一半,現(xiàn)在露著半個肩膀,連帶著半個胸口幾乎都露了出來,她連忙伸手扯住衣服重新穿好。
“你要是進門前先敲門就不會出現(xiàn)這種場面了……”
“什么場面?”慕容錚似乎有些不解,陸琳瑯瞪他一眼,面上有幾分羞紅,但好在房間光線昏暗可以盡數(shù)隱去,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你不是給我送藥過來的嗎?藥呢?”
一個小小的瓷瓶落在她的掌心,冰冰涼涼的,她似乎隱約聽到慕容錚輕輕嘆了口氣,可等她抬起頭想看清楚他臉上的神情時,他又重新隱入了黑暗。
“每日晚上睡前涂一次,涂上日便可全好了。”他的語氣有些低沉,陸琳瑯把掌心的藥瓶收好,低下頭去,“你怎么知道我需要用藥?”
“我自己的力道自己心里清楚。”慕容錚回答的振振有詞,陸琳瑯皺起眉頭,“你既然清楚還用那么大的力氣,我當(dāng)時疼的都快叫出來了。”
“那你為什么沒叫?”慕容錚忽然抬頭追問,陸琳瑯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握緊了手中的瓷瓶,“我只是覺得,你既然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必然是不想見到他們,我要是叫出聲來被他們注意到,恐怕又要多不少麻煩。”
原來她是怕給自己惹麻煩,慕容錚臉上的神情微微緩和下來,隨后忽然往前一步,抬手揉了揉陸琳瑯的頭頂。
陸琳瑯微微一愣,他手掌的溫度自頭頂傳來,竟然讓她一時間忘了反抗,等到她反應(yīng)過來抬手抱住腦袋,故意做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不許摸我頭發(fā)!”
卻只聽到一聲淡淡的嘆息,“涂了藥早點歇著吧。”隨后門口傳來一聲輕響,像他來時那樣,一瞬間人就消失在了她的房間。
陸琳瑯低頭看著手里的藥瓶,心滿意足的回到床邊,涂了藥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陸琳瑯就早早起床,肩膀上的疼痛果然緩和了些,她走到前院先把繡莊的大門打開,整理了一下昨天沒有弄完的布料,又看到那本放在柜臺上的書,索性趴在柜臺上看了起來。
書里講的每一個技法雖然小,可都大有用處,看到一些操作起來比較麻煩的她就干脆上手試了起來,一眨眼就忙活到了下午,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一本書也看了一大半。
不過掌握了不少小技巧對她來說也是大有益處的,陸琳瑯把書收起來直起身伸了個懶腰,卻聽到門外有馬車聲響起,今天好像沒有什么客人預(yù)約要過來,莫非來了新客人?
她興高采烈的迎到門口,卻一瞬間傻了眼,那一輛華貴的馬車她記得格外清楚,今天正好是蘇琉璃所說的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她這是帶人上門來了。
馬車后面跟著一隊侍衛(wèi),個個都黑著臉,蘇琉璃的衣服她不僅沒做,連想都沒想過,可是要真查封了她的繡莊也是個麻煩。
陸琳瑯的腦袋里還在想著對策,蘇琉璃已經(jīng)從馬車上施施然走了下來,她今日穿的衣裙跟那天不太一樣,不過還是她喜歡的粉嫩桃色,輕紗飄飄,跟她本人的性格和做派完全不符。
“陸姑娘,我今日來取我的衣裙來了。”蘇琉璃一下馬車,看到陸琳瑯就站在繡莊門口,勾起唇角笑了笑,在丁香的攙扶下走上臺階,“不知道陸姑娘做好了沒有啊?”
蘇琉璃剛一走上臺階,她馬車后面的那些侍衛(wèi)便立刻動作起來,將整個繡莊團團圍住,似乎下一秒就要動手打砸了。
“郡主來的真巧,我正想親自去王府向您請罪呢。”陸琳瑯面上依然不慌不忙,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蘇琉璃聽了她的話,臉色微微一變,但還算保持著幾分客氣,“陸姑娘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莫非我的衣裙還沒做好?若是你覺得時間不夠可以告訴我,我也可以放寬些時限。”
“不是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