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也只是睡覺而已,你在想什么?”慕容錚緊隨她的腳步從床上起身坐起,穿了鞋下床,陸琳瑯去桌邊喝水,他便也去喝水,陸琳瑯開一扇窗,他就去開另一扇窗。
“那個窗戶不要開,會把我的布料吹飛……”陸琳瑯急忙攔住他,可話出口已經晚了,一陣風吹了進來,桌子上按照順序擺放的布料全都被吹到了地上。
慕容錚反手又把窗戶關上,把地上的布料一一撿起放在桌上,隨后一雙眼睛又望過來,似乎剛才的事情并沒有發生過。
他這個樣子著實奇怪,不會是因為一起睡了一覺就賴上她要她負責了吧?陸琳瑯皺著眉頭不再理會他,轉身開門出去。
青紅正在院子里掃地,聽到開門聲,看到陸琳瑯先出來,接著便是慕容錚,兩人一高一低一黑一白,像是排著隊一樣去了旁邊的廚房,不一會兒又一人端著一盆水一起走了出來。
這副景象實在太過怪異,可是一切卻又那么的順理成章,青紅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低頭不語,繼續掃她的地。
一直到了吃早飯的時候,陸琳瑯終于忍不住看著慕容錚在她對面坐下拿起碗筷要跟她一起吃東西,她拿起一個饅頭狠狠的咬了一口,“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慕容錚一挑眉頭,悠然自得的低頭喝粥,粥有點燙,他便拿起勺子攪了攪,“我不過是想尋個安靜的地方養傷,這繡莊建起來說到底也有我的一些功勞,我回來借住幾日不過分吧?”
“養傷?”陸琳瑯嘴里含著饅頭,說話也含糊不清,抬眼上上下下將對面的慕容錚打量了幾遍,“倒是沒看出來你受傷的樣子,再說你要養傷,那么大個侯府還不夠嗎?”
“侯府陰氣重,不適合我現在這樣陽弱體虛的人。”慕容錚低頭吃東西,話說的隨意,陸琳瑯正要夾菜的手卻是一頓。
侯府上下一百多條人命全都死在那座府中,想想她便覺得頭皮發麻,這個慕容錚究竟是怎么在那兒住下去的,又想到江南之行他把自己丟在玉家,實在是對他擺不出什么好臉色,便不再理會他。
慕容錚倒也真的在這住了下來,傍晚的時候順榮帶著一輛馬車來送了許多東西,大到床褥被子小到熬藥的藥罐都一應俱全送到了繡莊上來。
他本想留下來照應,卻被慕容錚揮手趕了出去,“那些事情我現在無法抽身,你去幫我看著些,有什么線索再送過來,我只在這里養幾天身子,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您若老老實實在侯府,我也不用如此費心。”順榮對慕容錚趁著自己不在偷偷跑出侯府,還直接在琳瑯繡莊住下這件事感到很不滿,可他是下人,不敢說什么重話,只好低著頭埋怨兩句。
“我到這兒來正好有些事要辦,不是你想的那樣。”慕容錚微微皺起眉頭轉過身去,他這間原本有些簡陋的屋子被順榮送來的東西填滿,此刻看起來華貴的跟這座繡莊格格不入,“好了,你早些回去吧。”
“等那件事情查清楚了,我便來接您回去。”順榮扭頭要走,但還有些不放心,慕容錚點點頭,“我知道了。”
最近京城的各位官家小姐們,除了守著月初三天去郊區的琳瑯繡莊定制衣服外,就是等著南宮家的衣服早日上新,原來京城第一大繡莊沈記繡莊門口反而冷清了起來。
沈若蘭已經連續第五天聽到繡莊里的賬房先生匯報一日比一日的進賬要少,她氣沖沖的站在繡莊門口,看著那些原本總愛上她們家繡莊買衣服的小姐們,一個個一臉喜色的商量著什么時候去南宮家的衣坊看看。
自從蘇琉璃進宮之后,沒有人再給她們沈記繡莊充面子,她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來,只好拿了賬目冊子去書房里找沈遠富,“爹爹,你還有心思喝茶呢,你看看,咱們繡莊恐怕馬上就要關門了!”
“這些天的事情我都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