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主歌的部分,基本上可以確定的是這講述的應該不是李一牧父親輩的事情,了解他的都知道他父母都是中學教師,他是城市里長大的孩子,不了解的看他的年紀也明白。
1984年,那會他還沒出生呢,怎么躺在父親懷里,怎么哭一天鬧著要吃餅干?
可能正是因為他唱的不是自己的故事,所以看起來沒什么情感外露吧?一些樂評人默默想道。
這是我父親日記里的文字,這是他的青春留下,留下來的散文詩。
多年以后我看著淚流不止,我的父親已經老得像一個影子。
很多現場的樂評人與歌手,都以為李一牧會在副歌時爆發一下情感,沒有想到他的副歌依然平淡,不提主歌進副歌時候的旋律上揚,甚至連一個重音都沒有,就那么簡單的從主歌進到了副歌。
進了副歌之后第一句旋律音調上有了明顯的上移,本以為第二句會繼續上移,帶動情緒,沒想到“散文詩”他的音調又低了下來。
這個低音在音樂角度上來說,會有一點不合理,稍顯突兀,但是李一牧演唱出來的歌曲聽感上,卻顯得十分自然。
到了副歌的最后一句,李一牧刻意隱藏的對父親的愛才從歌聲中流露出了一些,但還沒等大家細細品味,第二段主歌就無縫銜接的開始了。
一九九四年,莊稼早已收割完,我的老母親去年離開了人間...
第一段主歌,是在唱那個特定的年代,很多人可能會體會不到。
而第二段主歌,就讓很多人感同身受了,講述的是孩子進了校園,父親想著未來孩子畢業成家,那時候自己應該已經老了的故事。
每個人都會經歷自己慢慢長大,父母慢慢變老。
所以第二段副歌讓很多人產生共鳴,不再是單純的聽優美的旋律,而開始聯想起自己和父母,自己和子女。
想一想未來我老成了一堆舊值錢,那時的兒子已是真正的男子漢...
這首歌就是這樣,如果你沒有共情其中,它只是一首旋律悅耳的歌,可如果你被歌詞感染,代入到了自己身上,那潸然淚下或嚎啕大哭只在一瞬間。
觀眾席與后臺歌手休息室,均有人忍不住落淚,有的人拿紙巾輕輕擦淚;有的人依然睜著眼睛聽著歌,看著臺上大屏幕中顯現的歌詞,任由眼淚流下,沉浸其中已忘記擦淚。
第二段主歌進入副歌時,不再是平淡切入,最后一句的最后幾個音,李一牧唱的格外的大聲:
有個可愛的姑娘,和他成了家,但愿他們啊,不要過得如此艱難...
副歌到,這一次,第二句的樂句沒有再下沉,而是順理成章的上揚了起來,李一牧也不再大量使用弱混,用真聲演唱了起來,隱藏的情感也在此刻讓人聽到,同樣讓人看到。
之所以能看到,是因為此時的他眼含淚光,雖然沒有掉落,卻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的顯眼。
我的父親已經老得,像一個影子...
第二段副歌結束,鋼琴、打擊樂等樂器配合演奏,主奏的小號聲將一種宏大的蒼涼感帶了出來。
李一牧放下手中都沒彈幾次的吉他,拿下麥架上的麥克風,站了起來,一段演奏結束之后,第三段副歌與第一段一樣,是音調不上揚的那一版本,他再次克制了自己的情緒。
不過這一次的克制,能很快爆發出來,就在我的父親在風中,像一張舊報紙結束后,伴奏聲音突然拉大,各位想聽到的進副歌前的鋪墊樂句出現了,一連串重音結束后,來到了升華的部分:
這是那一輩人留下的足跡,幾場風雨后就要抹去了痕跡。
這片土地曾讓我淚流不止,埋葬了多少人心酸的往事,oh....
這一刻,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