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文家人的信是在今天上午到達萬陵縣的,雖然晚了一點,但是還是來到了。
“家人還都好嗎?”
李昌憲還是忍不住關心了一下。
而張克文沒有說話,只是從懷中掏出信來,然后遞給了李昌憲。
李昌憲匆匆看了一眼,雖然來信不長,但是信中充滿了傷感,張老夫人早已過世,而且就連張克文的兒子也是身患重病,已經在前年離世了。
現在張家只剩下張克文的兒媳,帶著幾個年幼的兒女,在張克文的老家苦苦度日。
“張老,不要傷心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老夫人的離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是我的原因,如果我沒有被貶官,家中也不會遭受這么大的災難,如果我要是早點讓人去家里送信的話,或許她還能活到見到我的那一天。”
張克文眼中充滿了悔恨,也是深深地自責。
自從張克文被貶官后,張家一家人也因此受牽連,而且還被人驅離京城,然后都回到了老家,這也是曹云等人一直無法找到張克文家人的原因。
許胖子因為年前有事到徽州去,意外地探知到張克文一家人的信息,所以在找到后才托人送來了張家的信。
然而張家此時已經落敗,雖有族人接濟,但是張家后輩不事生產,以至于最后生活困頓,而老夫人也是支撐了數年后,在前幾年已經撒手離去。
繼而是張克文的兒子身患重病離世,更是讓張家雪上加霜,日子過得更加艱難。
李昌憲道“張老,事已至此,許胖子已經把你家人都帶來了,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你一家人就會團聚的。”
張克文點了點頭,只能如此了,以前他一直不愿意探聽家人消息,就是擔心家中受牽連遭難,自己無法面對現實。
但是現在已經知道了家人的信息,哪能讓家人繼續再受苦受難。
雖然張克文心中十分沉痛,但是他更恨的是太子殿子一黨的手段毒辣,二皇子等人的無情,當年正是因為太子殿子和二皇子兩人相爭,讓他受牽連而貶官。
而且他怎么沒有想到有些人居然這么心狠手辣,居然還要殃及家人,把張家都驅離出京,讓張家一家人在老家受苦受難。
李昌憲也是無奈,張家受難固然是太子殿子和二皇子相斗的結果,但是更多的是張克文的對頭投井下石,不但想讓張克文一輩子抬不起頭,還想讓張家一家人永遠翻不了身。
至于張克文的仇人是誰,張克文沒有說,李昌憲也不好意思去問。
估計張克文也明白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就報不了仇,或許李昌憲有可能,但是希望也是十分渺茫,所有說了還不如不說,否則讓人徒增煩惱。
看著張克文佝僂著身子慢慢地離開了李府,李昌憲還是有點放心不下,讓李虎兒護送著離開,千萬不要讓張克文再出現了什么事情。
畢竟在現階段,張克文對他的幫助太大了,讓他一時之間離不開張克文,而且他也習慣了張克文在他身邊出謀劃策。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沒有過多久,張克文并沒有消沉下去,而是逐漸恢復了舊時的神采,估計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兒媳和幾個孫子孫女,如果他離去的話,誰又能幫扶他們?
或許李昌憲會念及舊情,但是他還是想靠自己,把孫子孫女養大,所以再次振作起來。
“少爺,外面來了一個人,指名道姓地要見你!”
李昌憲沒有去縣衙,而是躲在書房里研究唐南云交給他的海域圖。
海盜們的海域圖雖然很好,但是李昌憲卻看的頭昏眼花,好在李昌憲頭腦里有著整個世界地圖的概括,所以有許多看不懂的地方,一點點清晰起來。
而且李昌憲也拿出筆來,畫了一個粗略的海圖,并在上面記下了很多其他人無法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