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宋達仁說的話,李館長走到門口關上了門,回來拍了拍宋達仁的肩膀,說“小宋,你這幾天每天都在熟悉館藏文物,這很好,大家也都看在了眼里。在機關事業單位工作時間久了,人就疲沓了。能像你這么認真,太難得了。
你做研究寫文章的水平很高,大家也都知道。但是,你要說咱們館里的文物有贗品,這就不可能了。館里所有的文物都是專家鑒定過的,我也都親自看過,不可能有贗品。”
宋達仁想了想,又說“那會不會是有人掉了包,真品被別人偷走了?”
“這就更不可能了,你沒看到咱們館里到處都有攝像頭嗎?還有那么多的保安,小偷怎么可能偷走文物?”李館長信誓旦旦地說。
“那會不會是內鬼作案?”
“小宋,你就不要疑神疑鬼的了,不管是外面的人,還是館里的人,都不可能偷文物,那是犯罪,你知不知道?有這么多攝像頭和保安,如果讓你偷文物,你能辦得到嗎?”
“我辦不到。”
“那不就得了,沒人辦得到的。我看啊,你就是看書看多了,胡思亂想。你只需要明白,咱們館里的所有文物都是真品,也沒有人掉包,這就行了。你剛上班,有很多事情還不明白。
博物館看著很不重要,但是這些文物可很重要,少一件都不行。你不要亂說話,這是要負責任的。傳到社會上,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咱們館里的文物真的被人掉包了呢,這是很嚴重的事情。”
“我知道了,不會亂說的。”宋達仁被館長說服了。
“小宋,咱們館里的文物有好幾萬件呢,你不用每一件都看,那不是有文物清單嘛,你看看清單就都知道了。”
“我還是覺得看看實物,能記得更深一些,也能更好地更快地熟悉咱們館里的文物。”
“那就隨你吧,只是一點,不要再說有贗品的事情了,咱們瑋城博物館的文物,絕對沒有贗品。更不能說文物被掉包了,這個責任太大了,沒人擔得起。”
“好,我知道了,絕對不會亂說。”
離開館長辦公室,宋達仁又去看那件文物。所有人都說沒有贗品,再看那件文物,他也覺得應該是真品。他不過是一個剛剛參加工作的新人,經驗沒有老員工豐富,還沒有上過大學,沒有理由懷疑領導和同事的話。
晏超然到藝術團的時候,呂曉紅他們乘坐的汽車還沒有回來。他的心情仍然很亂,就沒有下車,在車上坐著,閉著眼睛聽音樂。
五點十分,藝術團的大巴車回來了。晏超然沒有馬上下車,他覺得心里似乎是有了一個坎,那個坎讓他和呂曉紅的距離變遠了。
演員們一個個下車,晏超然不能再等了,就打開車門下車。他剛把車門關上,就有一輛蘭博基尼跑車開過來,停在了大巴車的旁邊。那輛車他太熟悉了,正是汪喆中午開的那一輛,車上下來的人也正是汪喆,呂曉紅剛好此時走下了大巴車。
晏超然停下了腳步,不僅因為汪喆開的車是蘭博基尼,自己的車還沒有對方的一個車轱轆值錢,還因為汪喆的手里有一大捧玫瑰花,而自己什么禮物都沒有帶。他拿什么和汪喆比呢?
呂曉紅對汪喆說“汪喆,你來干什么?”
“我來接你啊,這是我給你買的花,晚上我找了幾個朋友,你都認識,我們一塊兒聚聚。”汪喆說著,就把花往呂曉紅手里放。
呂曉紅的很多同事都認識汪喆,有的人說
“曉紅,你男朋友對你真好,給你送這么大一捧花。”
“曉紅,我羨慕死你了!”
……
那些話,晏超然聽得清清楚楚。這時候如果有人喊“在一起!”“嫁給他!”他也不會感到意外。
看著那一大捧鮮花,聽著那些話,晏超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在被執行剮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