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一團全部打光,剩下十幾個弟兄還活著,有兩個也受了重傷,奄奄一息,恐怕?lián)尾涣硕嗑谩?
一營生還的兩個戰(zhàn)士,在他們的請求下再次來到了戰(zhàn)場,如今已經(jīng)不是讓不讓再戰(zhàn)的問題,生活著死已經(jīng)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還活著,還能為死去的弟兄開槍。
如果是郭小五,雖然他是旅長,他也會這么選擇!仗打到這個份上,任何人都不能退,增援的部隊還在路上,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羅店絕對不能被日軍奪走。
“命令,所有鐵盾架設(shè)在戰(zhàn)壕上,加固戰(zhàn)壕抵擋日寇的炮火,讓弟兄們立即吃飯,把罐頭全部發(fā)下去。”郭小五命令道。
鐵盾就是郭小五打造的進攻的鐵皮,高兩米,寬一米五,有三十幾個,被郭小五稱之為鐵盾。
為了奪取羅店,他用了自己壓箱底的王牌!這他自己發(fā)明的鐵盾,被他足足籌備了三年。
“是!”林副官回應(yīng)的很干脆,這是一場惡戰(zhàn)!弟兄們一定要吃的飽飽的,撐下去,撐到最后。
郭小五看著陣地,看著一個個弟兄的尸體被抬出去,心中一片悲痛,他的血液一直在翻騰著,但他面容上卻極力讓自己表現(xiàn)的平靜。
他走到兩名重傷的一團戰(zhàn)士面前,蹲了下來!這兩個戰(zhàn)士看著郭小五,對著郭小五露出了微笑。
“你們怪我嗎!?”郭小五輕聲問道。
“旅座說哪里話!?不打鬼子,我們這些提著腦袋過活的土匪,不知道什么時候死在別人的手里,那也當(dāng)不了英雄。
人早晚有一死,當(dāng)了英雄死是死的值得的。”失去兩條腿的弟兄虛弱的回答道。
郭小五看著他,點了點頭說“當(dāng)了兵,其實注定了就是一死,我也一樣。”
“可惜了!俺沒有了兩條腿,要是腿還在!俺現(xiàn)在還能殺鬼子,只是,我知道自己不行了,感覺身體內(nèi)的血越來越少,說話都沒有了力氣了。”失去兩條腿的戰(zhàn)士,聲音越來越弱,但他那慘白如紙的面容,帶著笑意。
還能呼吸,還能多活一會兒!也是他最大的安慰,他能多看活著的弟兄們一眼。
在微笑中,他閉上了眼睛。
而另一個弟兄全身焦黑,是被炮彈炸中,全身被燒的沒有一處完好,他的面容已經(jīng)讓郭小五分不清他是誰,即使這個弟兄自己如果照鏡子的話,也不會認(rèn)識自己。
他睜著眼睛,一動不動!但他還在呼吸,雖然面容焦黑,但郭小五能看到他眼神中的笑意。
但他不能說話,在郭小五走到他身邊,接過來炊事員遞過來的罐頭,用刀刃劃開,把里面的肉用手摳出來,放到這個弟兄的嘴巴。
這個弟兄張開嘴,他看著自己的旅長,那肉在他的嘴里沒有咀嚼,眼睛已經(jīng)失去了光彩。
郭小五的手劇烈著顫抖著,他很悲傷,極度的悲傷!那眼淚在眼眶內(nèi),卻怎么也讓他哭不出來,只是那眼眶的里的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滑落臉頰。
郭小五就蹲在兩個弟兄的身邊,掏出煙劃著洋火點燃,安靜的抽著,他的腳下是剛剛開封的罐頭,罐頭旁邊放著一把刺刀,這是剛剛開罐頭的刀。
“羅店!”郭小五抬起頭,看向陣地,看向陣地外的戰(zhàn)場,看著堆積如山的日軍尸體。
日軍并沒有打掃戰(zhàn)場,這代表著很快就會有一場惡戰(zhàn),日軍的增援部隊?wèi)?yīng)該快到了。
“格老子的,老子第一次吃這么好的罐頭,中央軍就是中央軍,這回老子捐軀,也是高興的。
瞧瞧咱身上的軍裝新的,槍,新的。”川軍團的一名老戰(zhàn)士說道。
“這一仗,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龜兒子的,能活到現(xiàn)在也是運氣,等哈都別慫了,熊起!”川軍團連長動員道。
“瓜慫!咱川軍團能比別的部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