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血肉四處堆積,屋頂墻壁滿是血污,黑褐色的粗管盤根錯節,一動一動宛如血管一般,隱隱還能看到有液體在其中流動。
房間最里面,一口大鍋熱氣騰騰,半顆野人頭顱不時漂上漂下,濃郁的肉香便是從那里飄出。
特蕾莎婆婆站在大鍋旁,用湯勺一邊輕輕攪動,一邊舔舐嘴唇:“野人的肉就是沒有人類好吃,要不是你們送上門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打打牙祭。”
葉筠扛著黎馨若靜靜站在房門口,二人表情淡定,望著眼前可怕的一幕,絲毫沒有動容。
“二位果然是藝高人膽大的誅邪師。”特蕾莎婆婆臉上掛著幾近瘋狂的神色,雙眼不自覺瞪大,紅血絲遍布其中,滿是戾氣,“如果是在外面,老婆子還真沒辦法拿你們怎么樣,可惜太自信并不是一件好事。”
說話之間,特蕾莎婆婆身上的袍子脫落,露出好似樹皮一般的背部,數根觸手一樣的東西自背部長出,帶著濃濃黏液噗的一聲扎入房間地面。
心臟跳動的聲音猛然響起,盤踞在屋中的血管忽然一震,頓時青筋暴露,里面的液體急速涌動,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充斥四周。
葉筠和黎馨若同時抬頭看向上方,只見頭頂緩緩裂開,一張巨口出現,巨口當中長著十幾只細小眼睛,每一個眼睛透露出的兇光都與特蕾莎婆婆如出一轍。
“原來是被戾氣灌輸侵染的異人類。”黎馨若淡淡說道。
葉筠微微皺眉:“被戾氣侵染不是會變成人瀆嗎?”
“偶爾會出現特殊變異,既能保持部分理智,又能擁有異靈的力量,這類物種被某些科學家稱為異人類,研究價值還挺高的。”
“那意思是要活得?”
“隨你吧,我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返回冥都,這家伙想囚禁起來還是有點棘手的。”
特蕾莎婆婆見兩人竟然無視房間變異,反而聊起了該如何處置她,頓時怒火中燒。
“你們會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價!”
轟隆!
村落中所有野人望著破開一個大洞的高樓,全都嚇傻了。
在野人心目中,高樓和特蕾莎婆婆是不可忤逆的神使,絕對沒有人能戰勝他們,然而在破損的洞口,那名剛剛來到部落的男人正單手掐著特蕾莎婆婆的脖子,表情冷淡。
“沒讓你說話的時候就安靜一點。”
葉筠手臂此刻變得足有水桶粗細,泛著金屬光澤的皮膚看上去烏光流轉,好似任何東西都刺不破一般!恐怖的氣息四溢,其中竟然不僅有人類專屬的氣息,還有一絲淡淡的戾氣!
戾氣雖淡,但其狂暴程度,遠遠超乎特蕾莎婆婆的想象!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居然恐怖到如此程度!
“你……你也是……異人類!”特蕾莎婆婆憋得面色通紅,勉強擠出這句話。
黎馨若伸手撫摸著葉筠的臂膀,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陶醉:“你別誤會,他跟你可不是一個物種。”
葉筠微微昂首,目光瞟向頭頂巨口。
這座高樓跟特蕾莎婆婆是一體的,但卻有獨立的思考,如果說特蕾莎婆婆還屬于人類,那它便屬于異靈那一部分,葉筠剛剛一拳轟開的洞,便相當于在它身上開了個口子。
這點傷對于高樓異靈來說其實并不算嚴重,但對危險的感知迫使它靜靜看著,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為何,腦海中反復飄過一個想法:
只要敢動一下,馬上就會慘死。
“這座島經常有人來?”葉筠不再理睬頭頂巨口,轉頭冷冷問特蕾莎婆婆。
特蕾莎婆婆覺得喉嚨稍稍放松一些,貪婪吸食幾口空氣,急忙答道:“也不是經常,一年總有那么次。”
“來的都是些什么人,他們是怎么來的,他們最后都被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