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一下午四點左右,列車到達此行的終點站首都。一下火車賀畫便打了個哆嗦,緊接著不自覺地抖了起來。這也太冷了,車上車下溫差都有二十度,風吹在臉上跟小刀子在割一樣。
周文簡正拿著兩人的行李走在后邊,見她這般反應忙把賀畫拉到背風處,把自己身上的軍大衣給她披上,將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關切地問“怎么樣,這樣好些么?”
賀畫點了點頭,可還是抖了半分鐘這才緩過神。衣服上有股特別的氣味,聞著讓她有些心猿意馬,暗暗唾棄了自己一番,再看周文簡就有些擔心“大衣給了我你怎么辦?”
這人脫了軍大衣里頭是一身軍裝,內里只看到一個毛線衣,比她穿的還少,瞧著帥得不得了就是不怎么抗凍,是真的有了風度沒了溫度。
周文簡卻是一笑,從自己行李包中取出一件黑色呢大衣穿上“早有準備的。”又拿出一雙皮手套,看賀畫手上已經帶上了毛絨絨的手套,便自己戴上了。
軍人呼出的熱氣撲到臉上,眉毛上都帶著些許水汽,黑色大衣長度到膝蓋左右,下邊露出一小截綠色軍褲,軍褲的下擺被塞進黑色軍靴里邊,這一身打扮顯得人更加英俊挺拔,就差一條圍巾了。于是她彎腰把自己包袱打開,掏出一條黑灰色的圍巾遞過去“吶,本來是當做新年禮物的,這會兒就先送了吧。”
周文簡臉上瞬間陽光燦爛,把頭低下來“你幫我帶上吧。”
賀畫有點臉紅,不過這會兒被冷風吹著也看不咋出來,把圍巾折一下,套在周文簡脖子上系好“好啦,你這衣服太長了,給我穿都快到地上了,我得提著走。”
趕緊提著軍大衣順著人流往外走,男人現在眼睛明亮,看得她有點心慌,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一樣。
周文簡提著兩個人的行李跟在后邊,看著賀畫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整個人都陷入自己大衣里,模樣有些好笑。出了站拉著賀畫停在了馬路邊上,放下行李便四處張望起來。
“是有人過來接么?”不遠便有個公交站臺,不去那邊搭車在這等著明顯是有人來接。
“嗯,二海哥說好了過來接我們的。”周文簡把她扒拉到身后“你躲我后邊站著,風大。”
賀畫用軍大衣的領子捂住自己腦袋,只剩一個頭發頂露在外邊,可不敢這時候冒頭,兩分鐘就能把她給吹皸裂了。
沒等多長時間一輛小汽車停在他們面前,許久不見的王仲海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可算找著你們啦,我都轉半小時啦!”
一八幾的周文簡在南方的車站簡直鶴立雞群,可到了首都這個身高就沒有多少指向作用,大家又都是大棉襖,一個個跟行走的棉被似的,要找著人還挺不容易。
“二海哥,好久不見啦!”賀畫把臉露出來,揮手朝王仲海打招呼。
“哈哈,好久不見,小賀老師。”王仲海看著賀畫這副模樣,樂得哈哈笑,見他們倆行李少便沒有下車幫忙,即便是周文簡放好行李沒有坐副駕駛,而是和賀畫一起坐到了后邊他也沒察覺啥不對“誒,把你倆拉哪處呀?”
“先去我家吃晚飯,吃過之后再去老宅。”周文簡上了車想看看賀畫的手冷不冷,想了想還有外人終究有些不妥當,終究克制住了。
“你們家這會兒也沒人吧?都還沒下班呢。”王仲海邊開著車邊和兩人聊天。
“沒事兒,先回家吹吹暖氣,等我們到家收拾收拾我爸也該回來了。”自從他爸回來后便繼續擔任主廚角色,每天早早下班回家買菜做飯,等飯差不多燒好了其他人也就陸陸續續回來了。
“二海哥,明天你就當新郎了,這會兒心情怎么樣?”車上沒那么大的風,賀畫便把腦袋從大衣里頭支棱出來了。
“哈哈,心情肯定是美美的,小賀老師,上了一年的大學有沒有在大學里遇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