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似樣地呷嘴,頗為回味地贊道“不錯,這湯當真鮮美!且再飲一碗——”說著,他便似迫不及待那般又盛了一碗,當著眾人之面一仰頭——又倒了一碗。
放下碗時,封亦敏銳地感覺到有個注視著自己的家伙離開了。
而周圍的食客,也恢復最初模樣,只是在看向他的時候,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注定死亡之人!
后廚。
一人腳步匆匆撞進了廚房,廚房中,除了一應廚師、打雜的侍從外,還有一個面色陰沉的華服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一見到來人,忙迎過來,目光里透著期待地問道“怎么樣,牛二,那湯、他喝了沒?”
牛二,便是那店小二,此時一副欣然振奮模樣,對陰沉男人道“掌柜的,你放心吧!我親眼看著他喝下的湯,喝了兩碗!”
“好,好!”陰沉男人擊掌而嘆,面上閃過兇狠之色,“如此,只要將他再留下來便妥當了!”說完之后,陰沉男人又面色一變,似閃過瞬間畏懼,低聲自語道“加上此人,名額便夠了,便夠了啊”
封亦自是不知別處的事情。
他倒了兩碗湯后,又細細檢查了其他食物無礙,這才重新用飯。用完了飯,封亦便到前臺結賬,打算離去,等換一個時間再來探探這家“黑店”的底細!他在柜臺處見到了酒樓掌柜,一個笑容僵硬、滿面黑氣的中年男人。
從結賬起始,那掌柜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封亦暫未理會,只催促賬房趕緊算清飯錢。結了賬后,也沒管掌柜面上難以掩飾的意外之色,大步往外行去。那掌柜一時急了,連忙叫道“客官且住!”
封亦轉過身,故作疑惑道“店家還有何事?可是在下錢款未能付清?”
那掌柜只著急地叫住他,卻根本沒想出留人的理由,他也全然沒料到怎么自己等候的情形一直沒出現,唯有吱唔地道“客官飯錢、自是結清了——啊,是了!眼下天色將晚,客官可需要住店?”
封亦看了眼樓外天光,失笑道“此時住店還早吧?”
那掌柜因為有了應對反而冷靜下來,面上露出個略顯僵硬的笑來,熱情地道“客官不知,今日拙荊齋戒,是為祈福,故此凡入住本店者,一應房錢盡皆減半!我看客官初來上望,也未必有落腳之處,倒不如就住在店內,也好成全拙荊祈福之舉,不知客官意下如何啊?”
封亦看著他,冷冷一笑,“我看不必了。”
掌柜的神情登時凝滯,他沒想到竟有人會拒絕住宿用度減半?難不成,被他覺察到了什么?如是一想,掌柜的心中焦躁,眼見封亦轉身又走,忙喊道“且住!且住!”
旁邊一直觀望的兩個跑堂伙計,立時圍攏過來。
那先前見過的牛二,也擋在封亦路徑上,陰惻惻地笑道“客官,何必便走呢?”封亦見這些家伙言語勸阻不成,便欲強行留人,不由眼神一冷,身上轟然散出一股凜然氣勢,回身看向那掌柜“怎么,你們這是要對我動手?”
那掌柜別看兇狠,可卻是十足的普通人,驟然受那氣勢一激,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分不出威壓與尋常煞氣的區別,只覺得眼前這人忽地從他眼中待宰的羔羊,變得猶如噬人猛虎般可怖!
“誤、誤會,客官,我只是——”
動靜鬧得有些大了。
他們一行人又正是處在大門口,不止先前那些食客往這邊看,便是外面街道也有許多人注意到了這邊。封亦剛剛生出借勢教訓的心思淡去,眾目睽睽,他也不好盤問,只冷冷的目光往周圍幾人身上一一看過,驚得他們連忙避開視線。
“灑家李逍遙行走江湖多年,酒也喝過、人也殺過,就憑你們幾個腌臜潑才也想訛詐灑家?——滾!”
那伙計與小二也同樣是凡人,又見他說得兇惡,哪里還敢再攔?都偷偷的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