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亦睜開了眼。
便見來路出現一個身影,正是穿戴周正,背負長劍的徐明。
“師兄,你怎么來了?”
徐明古怪地看著他,竟是哈哈地一陣幸災樂禍大笑“你小子行啊!剛一回山,就讓師父關到了落松澗!枉我昨日和老江等你半天,要不是有師兄言說,我還以為你小子又失蹤了呢!”
落松澗面壁,或許在別人那兒是惹怒師父之后,了不得的懲處。可在徐明這宛如錘不扁砸不破的銅豌豆面前,落松澗面壁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換成他或是江楓,被罰此地緊閉或許還會無聊透頂。
可徐明卻是知道封亦性子的,讓他呆落松澗,不過是換個僻靜之處修行罷了。
平日便是在落霞峰,封亦也經常不會出門的。所以這在徐明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懲處。
故此一見面,徐明不僅沒有為他擔憂,反而開口便笑,滿臉嘲弄與幸災樂禍。那得意勁兒當真惹得封亦火大,隱隱有種抑制不住揍他的沖動!
不過想到自己還有事情要擺脫于他,封亦嘆了口氣,只好忍下。
等他笑得夠了,封亦方才沒好氣地道“笑夠了么?夠了便幫我一個忙——我昨日被罰,連逐霞峰也沒回去過,陶矢也被落在了主峰。等你一會兒離開時,幫我把陶矢帶回逐霞峰,多多照料一二吧。”
“陶矢?”徐明反應了一下,恍然道,“哦,你說你那只‘食鐵獸’么?”
封亦點點頭。
徐明“嗨”地一聲道“靈獸就取靈獸的名字么,你非得跟人一樣取個‘陶矢’,害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比如你若說‘糯米’,我自是立即知曉!”
封亦奇怪道“糯米?”
徐明點頭“對呀,她們都是這么叫的啊,說你這食鐵獸滾圓滾圓,跟個糯米團子一樣,還是粘了芝麻的糯米團子。所以就有這名兒咯。——你下山之后,我也太久沒聽過‘陶矢’這個叫法了。”
封亦瞪他一眼,沒肯改口,心中腹誹道——糯米什么的,軟萌是軟萌了,哪里比得上自己叫她“陶矢”,所在名字中蘊藏的殷切期待?
徐明也不和他爭,區區一個糯米團子,大老爺們才不會喜歡呢!
“哎,是了,你方才說糯米在哪兒來著?——師父的別院?”沒等封亦回話,徐明便笑著道,“那你無需擔憂了,師父會為你照顧妥當的。”
說到此處,徐明神情一變,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眼四周,臉上露出古怪好笑的神色湊過來,壓低了聲音道“嘿嘿,封亦,你還不知道吧?別看師父平日板著臉,一副威嚴肅穆的模樣!其實我聽劉師兄說起過,師父私底下也非常寵愛你那只食鐵獸,還拿他心愛的紫竹來喂呢!”
談到這件事兒,徐明還有些憤憤不平,道“師父也真是的!想我有一日向師父請教,劍訣使得猛了些,刮到庭院里的紫竹便受了一頓好揍!那心疼模樣,讓我不禁懷疑在師父的心里,是不是我這親傳弟子還比不上幾株植物?”
封亦聽著聽著,目光越過徐明,怔住了。
他正待說些什么,可對上那凌厲的目光,硬是叫他將口中言語咽了下去。只是出于同門情誼,不住地擠眉弄眼,以目示意。
可徐明說得正在興頭,全然一副義憤填膺模樣,哪里會注意這些細節?
便聽他道“呵~,若單是如此也就罷了,我只當師父深愛紫竹。做弟子的傷到師父心愛之物,挨一頓走也是常事。可我哪里會想到,師父居然會拿他最喜歡的紫竹,卻喂一只不知所謂的靈獸!”
“老封!”徐明心中不平地道,“你給評評理!你說——難道我這一個大活人,在師父眼里還比不是區區一只靈獸?”
封亦嘴角抽了抽,“咳咳”地提醒,一面嘴上敷衍“也許,師父是自有考量罷?”
“考量?”徐明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