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師父——”
灰頭土臉的燕虹從余波之中脫出,見云易嵐一舉建功,還沒來得及高興,誰想轉眼便是如此驚變!云易嵐似有所覺地轉過頭來,可那火焰將他的精氣神一瞬點燃,如河出伏流般一瀉千里,他尚未看清聲音來處之人,便無力脫手,從半空向著巖漿跌落。
燕虹驚駭欲絕,哪里還顧得上先前封亦的言語告誡,御物飛起往陣中闖去!
封亦亦是大驚,堂堂焚香谷谷主,三大正派之一的一脈掌教,居然就這么因為一次輕忽丟了性命?
他飛身欲往,驀地驚覺陣法脈絡異動,頓時驚疑不定地向著遠處望去——“等等,他這是要做什么?”
“噗哧!”
劇烈的痛楚,讓獸神的面孔一陣扭曲。
他回頭看去,那原本應該被八荒火龍困住的陰硯,不知用了什么秘術脫開困境,一擊偷襲得手!有云易嵐的前車之鑒,陰硯哪里會再留余患?
當即凝若實質的玄黑寒芒一閃,獸神自腰身之處,竟被一斬而斷!
如此巨創,獸神再也無法維系那般變身姿態,嘶聲慘嚎中一分為二,上半身翻飛而出,化作那紅綢覆身的少年,下半身軀體變換,也重新化為饕餮模樣。二者不管是哪一部分,俱都鮮血淋漓,儼然重創!
尤其是神獸饕餮!
它似乎意識到獸神的危局,咆哮連連欲要起身護主,卻因為傷勢過重根本無法起身,便是虛空懸浮都有些乏力,不住地從半空往下方滑落。
“徒生波折,哼!”
陰硯感覺到了法陣的消散,如此重創之下,獸神已經維持不住法陣的存續。將他壓制了半晌的八荒火龍,帶著不甘心的怒吼緩緩向著熔巖湖泊沉入。
“不過一切仍在老夫的掌控之中!”
“‘始玄源炁’,老夫志在必得!”
陰硯身形一閃,落在獸神跟前,而后伸手抓向失去抵抗之力的少年。
“咳咳——”少年被扼住了喉嚨提起來。
他此刻已經虛弱到了極致,身上紅綢早已被鮮血浸透,可他對于自己的處境分毫不在意,仿佛自己并沒有落入敵手一般。
“你們這些人吶,真是有意思。”少年淡淡地笑著,“你憑什么覺得自己掌控一切,而我又再無反抗之力?罷了,多說無益,給你的妄自尊大一點教訓罷。”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向陰硯的胳膊。
陰硯在獸神說話時便直覺不妙,可獸神那一指醞釀已久,豈會輕易失手?
指間一點火光冒出,竟是條細小而活靈活現的龍,顧盼神飛,正是那八荒火龍!火龍昂揚指間,一瞬沒入陰硯扼住獸神喉嚨的手臂,陰硯亡魂大冒,連忙甩開獸神驚退!
可他胳膊上,一點點火焰灼燒融開的亮斑,向著上方不斷漫延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