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下突襲之戰,只是一個開始。
在改建未魔門駐地的山門鎮,戰后瑣事接踵而至。不管是追殺四散逃離的邪魔,還是拆除駐地中遍布的邪惡建筑布置,更甚至,正道眾人還在駐地救出幾百個受到邪氣侵蝕的無辜之人。
那一件件、一樁樁,皆是需要妥善處置的要事。
然而那所有的繁瑣之事,蕭逸才都無法分出力來處理。他們此行為的是突襲剿滅極善隱藏的魔門主使者,此戰大獲勝利,卻未晉全功。
不說北面那座魔殿分壇,主使的三大天魔殞命在此,那魔殿也徒有其名,只要派遣人手即可一戰而定。然南面那座魔殿分壇,仍分毫未損。他們需要趁對方未能覺察與反應的時候,一舉剿殺!
只有真正清理掉禍亂天下的邪魔,斬斷陰傀宗魔門向九州伸出的魔爪,方能積蓄天下正道之力,遠征深藏文明之外的魔門總壇,直搗黃龍,徹底毀滅這個邪惡的門派。
蕭逸才認可散修壯漢秉承之“兵貴神速”的道理。
他甚至都沒讓苦戰一番的眾人歇息,短暫的休整之后,蕭逸才留了五個人下來。那五人皆負傷在身,其中三人傷重,不再適合奔波廝殺,另外兩個傷勢略輕,留下來正好照料三人,同時監管此處駐地。
也無需他們太過費神,堅持三日,從青云門出發的正道大部隊即會抵達此地。屆時他們將承擔搜索并鏟除逃逸墮魔者,毀去邪惡建筑布置,妥善安置那些受邪氣侵蝕的無辜之人等等善后事宜。
夜空下。
流云舟披星戴月,疾馳飛行。
閆正會雖遺憾沒能親自參與激戰,可藏身暗處,親眼見了這場突襲剿滅之戰后,他也心懷激蕩。青云門等正道眾人上了飛舟,知曉仍有一場大戰等候,皆抓緊時間恢復修整。
封亦消耗不算劇烈,簡短的調息之后,他便從飛舟艙中走出,來到開闊甲板。
離了山門鎮,沒有厚重邪氣陰云遮蔽,天穹明月皎皎如故。
只是高懸的位置,比先前偏了一個角度。
飛舟速度極快,俯瞰舟下,黑暗中大地愈發蒼莽雄渾,山水林木飛速倒退,諸般景象看不真切,卻有種黑暗朦朧的深邃。迎面撲來的風,被飛舟上銘刻的禁制擋去大半,拂面而過,就只剩了輕柔的微風。
夜風微涼。
九天高空特有的沁涼之風吹拂,使人心神平和。
封亦正享受著難得的片刻難寧,忽地聽見身后輕微腳步靠近,來人并未掩飾自己的動靜氣息,故封亦的感知早已告訴了他來人是誰。
那腳步徑直走向封亦,顯然正是為他而來。
封亦驚訝地轉身,道:“蕭師兄,怎么不借此機會多多調息休整?”
蕭逸才溫和一笑,也站到飛舟欄桿前面,遠眺星野:“首次籌謀實施如此盛舉,深感責任重大,壓力如山。調息片刻也難以平靜,便趁此時機出來透透氣。”
封亦平靜地道:“師兄此次決斷,使我等突襲一舉建功,待覆滅南面魔門分壇即成圓滿。我們皆為師兄的手段謀劃信服,也甘愿為此勠力拼搏,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則無事不成,師兄無需擔憂。”
蕭逸才朗聲而笑,側身時目蘊深意:“我對此深信不疑,封師弟!”
略停頓了一下,蕭逸才認真地看著封亦:“另外,有件事,我想從師弟這兒得到答案,它對我頗為重要。”封亦神情微動:“師兄請說。”蕭逸才道:“魔教分壇駐地之中,是否還藏著一個厲害的魔頭?”
封亦眉頭微抬:“師兄何出此言?”
他與老魔暗處的斗法悄無聲息,應是無人得知才對。蕭逸才灑然而笑,道:“師弟可能不知,我與那邪魔斗法時,他曾一度因為駐地邪陣沒能如時開啟而心神紊亂,這使我在對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