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宋府,蘇瑤走在了前面,心里有了一些緊張。
幾大掌柜駕輕就熟,跟著蘇瑤來到了書房。
“老爺身體無恙吧?”三個掌柜一邊精明地打量著宋老爺,一邊假惺惺地說著好話。
“無礙,只是偶感風寒。”宋老爺正襟危坐,在書房的椅子上,聲音一如往常。
“老爺,我們有個不情之請。”北區掌柜開口了。
宋老爺盯著他。
“我們跟著您也干了十幾年了,這十幾年給宋府也掙了不少銀子了。現在年紀大了,想回家頤養天年了。”
宋老爺微微咳嗽了一聲,沒有出聲。
“這是上月的賬簿,蘇姑娘非說有問題,但是我們三個,在這行干這么久了,老爺您是知道的,有些時候賬簿也就那么一看,該有的數直接去清點銀錢就行了。”
蘇瑤有些著急,“你那賬簿那么假,還不敢交出真的給我看,怕是心里有鬼吧。”
宋老爺揮了揮手,示意蘇瑤停下來。
“說吧。收了多少?”
三個掌柜心里一驚,不過轉瞬即逝,“老爺,我們兢兢業業幫宋府做事,都是老爺給的利錢和月錢。”
“是涼府,還是孫府?”宋老爺步步緊逼,沒有絲毫退讓。
“老爺,好歹我們也是跟了你十幾年。用不著這么絕情吧。”
“把私吞的錢給我留下,你們就走吧。”宋老爺劇烈地咳嗽了一下,蘇瑤連忙上去幫著拍了拍。
“那既然這樣,我們也不怕撕破臉了,我們拿的是我們應得的那份。現在我們走了,宋府的內貿生意就等著玩完吧。”
三大掌柜摔門而出。
待到確認掌柜們都走了之后,宋老爺一下垮了下來,癱坐在了椅子上,已是深秋,宋老爺卻出了一身冷汗。
蘇瑤看著有些揪心。
“罷了,罷了,生意不重要,由得他們去吧,只要家人還齊齊整整,就好。”宋老爺說完閉上了眼睛。
看得出來剛剛宋老爺是強撐著讓自己沒有出現異常。
蘇瑤著急地問了許總管,“還找了別的大夫嗎?老爺這狀態,怎么辦?”
“今日來了兩位,都說只能暫且緩著。”許總管憂心忡忡。
七日時間,宋府的生意被涼府和孫府搶走一半,蘇瑤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無力。
宋老爺的身體也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京城南郊一處宅子。
宋文書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十日趕到了京城。
收到的密信,是這邊的人打聽到了蘇瑤身世的下落。
自從聽到蘇瑤說起自己的父母,宋文書便動了要幫蘇瑤找到她父母的心思。來一趟京城主要是為了蘇瑤的身世,順便再探探京城的底,為以后鋪路。
張良揮手吩咐了一個下人端來了一盆水。
宋文書洗了一把臉之后,張良立馬遞上了面巾,宋文書自然而然的接過擦了擦。
“主子,人已經讓人帶過來了。現在見嗎?”張良看了一眼宋文書,內心其實是想讓他好好休息一會。
“嗯,帶過來見見吧。”宋文書沒有遲疑。
轉身坐在了椅子上,一身白衣,俊秀的臉龐也難掩疲憊之色。整整數日不停地趕路,基本沒怎么休息。
一個精瘦的小老頭進了屋。
左右打量著,眼睛透出了一股精明的味道。
“你說你以前是蘇府的管家?”宋文書瞇著眼,問道。
“嗯,十年前京城就獨一家蘇府。蘇院判是深得皇上信任的,當年都該升為院使了,可突然生了怪病,去世了。”
“怪病?”宋文書睜開了半閉的雙眼,加大了音量。
“嗯,當時也是奇怪,那日蘇院判早上一如往常一樣出門,可晚上夫人就接到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