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顧四心頭一緊,像只小狗般,緊跟著她身后跑了出去,他的侍從何六也醒過神來,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至于謝安,他在確定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是顧汐寧的時候,就徹底嚇呆了。
“慶王爺,你說這顧三年紀輕輕怎的就這般厲害?她怎么就能算到西梁與咱們大靖議和就一定是心懷不軌,從而將計就計的定下這么個請君入甕的計策呢?”
“經(jīng)此一戰(zhàn),十年之內(nèi),大梁估計都沒有能力再挑釁我大靖了?!?
二樓東側(cè)的欄桿邊上,一個身著寶藍色袍子、手里拿著酒杯的青年看著顧汐寧離開的背影,一臉若有所思的對站在他對面的微胖中年男子道了一句。
“何以見得是將計就計?顧三能攻下隆城,說不定是無路可退之下的絕地反擊呢?”被稱為慶王的中年男子漫不經(jīng)心的接了一句。
“王爺說笑了,西梁若是這么好擊敗,咱們大靖也不會和他們對峙這么些年了?!?
“真正厲害的還是咱們的陛下和太子殿下,他們不動聲色的瞞著滿朝文武和顧汐寧一起定下如此大計?!?
“話說戰(zhàn)事剛開始那會,我還真捏了把汗,陛下和太子的戲也演得太好了?!?
他這話倒不是無的放矢,去年年底那幾個月,嘉和帝和太子每天著急上火、面如鍋底的模樣,讓滿朝文武心里都十分忐忑。
直到顧汐寧大破西梁聯(lián)軍,攻下隆城的捷報傳回京都,一些明眼人才回過味來。
“對了,王爺,顧三怎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沒聽說朝庭有宣她班師的旨意啊?”
藍袍青年笑了笑,很快話鋒一轉(zhuǎn)。
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大將,無旨不得擅離,違者,視為大罪,這是朝庭的明文昭律。
“這就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事了,或許宣了,只是沒對外公開吧,以她如今的身份名望,還有剛才的作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擅自離營?!?
“將軍?!鳖櫹珜巹倧拿髟聵浅鰜?,一對像木樁般杵在明月樓門口、手里還牽著三匹馬的青年男女轉(zhuǎn)目朝她看了過來。
“事情處理完了,你們隨我回府吧。”顧汐寧伸手接過其中一匹馬,翻身躍上馬背,朝威勇侯府的方向奔去。
那兩名青年男女不再說話,利落的跳上馬背,緊跟其后。
“三,三姐,等等我?!鳖櫵拇袅艘淮簦o接著邁開兩條腿,跟在馬后面狂奔起來。
隨著顧四一起出來的何六見狀大叫了一聲“少,少爺,咱,咱們有馬車啊……”
可惜,逆風(fēng)奔跑的少年眼里只有前面的那幾匹馬,壓根就沒注意到侍從的聲音。
等顧四幾乎跑掉半條命,好不容易跑到威勇侯府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顧汐寧正站在大門口等著他。
她的馬和那對青年男女已經(jīng)不見蹤影。
“顧四,如果我沒記錯,明天就是清明節(jié)了。”顧汐寧的目光落在喘吁吁的在她面前停下來的顧四身上。
“是?!鳖櫵倪叴瓪膺叴?。
“咱們家清明節(jié)不需要祭祀?”顧汐寧微微揚了揚眉,語氣變得有些莫測。
“自,自然是要的。”顧四聽得心頭一緊,身體不自覺的緊繃起來。
他雖然混了些,卻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顧汐寧句話的潛在意思。
明天就是清明節(jié),你這個威勇侯府唯一的一個到了頂事之齡的男丁,卻在這時候跑去逛花樓
念及此處,這幾年越來越不知上進、更不知反省為何物的顧四臉上頓時有些火辣辣,視線也不自覺的垂到了一旁,嘴里吐出的聲音更是低若蚊哼。
顧四原以為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一頓暴風(fēng)雨般的暴揍,哪知顧汐寧只靜靜的看了他片刻,就抬步邁進了大門。
“三姐。”顧四忍不住的張口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