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一個令人欽佩的人,也是一個讓人忌憚的對手。
如果可以選擇,她這一生一世都不愿與此人為敵。
于私,面對這樣的對手,顧汐寧心里沒有半分勝算。
于公,岑程的存在對于大靖的百姓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她也是大進百姓的一員,打內心希望這樣的人活得更長一些。
可世事很難盡如人意,因糧草和立場問題,她和岑、周兩家很難善了。
也就是說和岑程對上是遲早的事,只不過她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
那批失蹤糧草真被岑程拿去資敵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以他的能耐,即便這個事真是他做的,也不會這么快被查出來。
還是說,這招棋本就是他刻意而為,那他的目的又是為什么呢?
單純?yōu)榱藢Ω蹲约??顧汐寧不認為自己有這么大的臉。
岑程就算為了岑家,要對付自己,也犯不著把自己弄成階下囚。
“主上,要不干脆我和灰狼聯手,去把岑程干掉算了。”
灰鴿見她發(fā)呆,忍不住脫口道了一句。
岑程的在西境的名聲不在顧汐寧之下,灰鴿自然知道此人的可怕。
確切來說,灰鴿和西境許多人一樣,心里對岑程頗為敬佩。
不過這種敬佩是有限度的,在灰鴿心里,顧汐寧才是她唯一效忠的對象,任何企圖對她不利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灰鴿,先不說你和灰狼聯手能不能干掉岑程,即便真能干掉他,你家將軍我,身上這個亂臣賊子的罪名怕是跑不掉了。
我為大靖征戰(zhàn)了這么多年,家人朋友都在這里,暫時還沒有挪家或者造反的打算?!鳖櫹珜幓剡^神來,有些無語的看著灰鴿。
嘉和帝如此大張旗鼓的派人去羈押岑程,說白了心里并不完全相信那些證據。
他在給岑程自證的機會,畢竟像他這樣的人才,大靖并不多。
岑程入仕十二年,除了勸學篇和官諫,他先后還上了十余封奏疏,這些建言無一不對大靖的民生發(fā)展有著莫大的好處。
自己若在這個時候對岑程下手,那不是明擺著告訴皇帝,她很心虛?
灰鴿有些氣餒的閉上了嘴巴
“行了,別氣餒了,岑程是厲害不假,你家將軍也不是泥捏的,我還真想看看他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呢。
其實你根本用不著這么緊張,即便岑程此次回京的目標真是你家將軍我,他也不可能在人沒有回來之前,就先派人把我干掉。
他這種人如果想對付一個人,就會從內到外徹徹底底的將人打垮?!?
“即便岑大人不會這么干,還有其他人,主上回京的時間不過月余,應該不會這么快就忘了,外面有多少人時刻恨不得將主上除之而后快吧?”
“罷了,你想跟就著跟吧,你先去族學那邊給灰狼傳個信,回來我們就去青岳書院?!?
深知灰鴿性格的顧汐寧沒再和她爭辯,伸手拍了拍灰鴿的肩膀,轉身去了顧四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