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友好切磋的時間就定在兩日后,也就是四月二十八。
地點是皇宮西側(cè)虎賁營校場內(nèi)的風云臺。
四月二十八是戶部尚書陳大人的妻子,也就是顧汐寧的大嫂陳氏的母親的五十壽辰。
顧汐寧不在家的這幾年,陳家沒少幫襯顧家,陳夫人的壽誕,顧汐寧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參加。
可眼下與北蒙友好交流的事一出,壽誕她肯定是去不成了。
“嫂嫂,昨日夜宴,北蒙的南川公主向我邀戰(zhàn),我已應(yīng)允,明日我將會于南川公主在風云臺較技,陳家伯母的壽辰我怕是去不了,這是我為伯母準備的壽禮,望大嫂幫我告?zhèn)€罪?!?
次日一早,顧汐寧將準備好的壽禮拿到清瀾院,一臉歉然的對陳氏開口道。
“妹妹說的什么傻話,你是陛下親封的一品武侯,凡事自當以國事為重。
前幾日母親已經(jīng)給我們遞信,說家中長輩健在,目前又正值特殊時期,她的壽辰不會大辦,只請一眾至親湊在一起吃餐飯,你還特意給備了壽禮,已是十分有心?!?
陳氏聽得一怔,繼而笑著接口道。
“明天我會讓灰狼和灰鴿跟著你們,這段時間比較敏感,出門之后大嫂記得交待承澤和秀昀,讓他們不要亂跑?!?
“我知道,放心吧,大嫂心里有數(shù)?!?
臨近中午,顧汐寧正在書房寫寫畫畫,構(gòu)思族學(xué)章程的時候,碧荷敲門走了進來“小姐,剛剛門房來報,說外面有位方將軍找你?!?
“方將軍?知道了,我這就出去。”顧汐寧放下筆,抬步走了出去。
來到大門口,顧汐寧果然看見方中岳負手站在門外“方將軍來了,怎么不進去?”
“我沒什么事,就是上午沒見侯爺去虎賁營,這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方中岳略有幾分不自在。
“我了解將軍的心情,差不多到飯點了,將軍要是不介意的話,到我府里用餐便飯如何?有什么事咱們邊吃邊聊?!鳖櫹珜幪ь^看了看天色。
“不了,我就是來問問,侯爺今天還去不去虎賁營?”
“我這個時候去反而容易給他們增加心理壓力,將軍根據(jù)咱們之前定好的方案安排人手即可?!?
顧汐寧搖了搖頭,接著又一臉輕松的補了一句
“放心吧,方將軍,金狼衛(wèi)再厲害,也沒有三頭六臂,和咱們一樣,都是肉體凡區(qū),你要對自己的兵有信心?!?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這種方法不合適她。
她其實挺理解方中岳現(xiàn)在的心情,雖說出戰(zhàn)的是她,兵卻是虎賁營的兵。
而他接掌虎賁營剛剛?cè)?,明天是他接掌虎賁營以來,麾下的士兵頭一回與他國軍人同臺較技,對像又是威名遠揚的南川公主。
就目前周邊列國的國情來看,女子掌兵遠比男子困難,大凡能在軍中出頭的,鮮有名不副實之輩。
別說方中岳,就是她自己對明天的較量都沒什么底。
南川公主絕對是個值得重視的對手,兩個多月前,她剛在自己手中吃過敗仗。
如今剛到大靖,就再次當面點名挑戰(zhàn),不可能沒有一點底牌。
只是不管對方的底牌有多狠多硬,這一場較量她都不能不接。
于公,她是大靖的一品軍侯,面對這樣的挑戰(zhàn),義不容辭。
于私,她也想與南川公主這樣的對手堂堂正正的交一次手。
南川公主視西境那一仗為恥辱,顧汐寧何嘗不是如此。
兩個多月前的那場大戰(zhàn),她麾下的墨羽營以兩千之眾對人家八百金狼衛(wèi),結(jié)果付出了三百人的性命,還讓金狼衛(wèi)逃出去了五人。
沙場五年,這樣慘烈的戰(zhàn)績對她而言還是頭一遭。
“是方某心性不穩(wěn),急躁了?!?
方中岳看著輕云淡的顧汐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