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虎最終沒能上床,懷著滿腹被人嫌棄的悲憤,趴在桌子上稀里糊涂的睡了過去。
躺到床上之后,顧汐寧看著不甘不愿趴在桌面上睡過去的鸚鵡,唇角不自覺的浮出一抹笑意,真是只有意思的鳥。
之前在外面她一直覺得緋虎說話的口音很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現(xiàn)清靜下來,倒是想起來了,在她曾經(jīng)數(shù)世記憶中,確實有一世的話就是那種口音,也就是俗稱的普通話。
這些記憶自出生后就在她的腦海里,后來隨著年紀(jì)的增長,那些往世的記憶逐漸開始變得模糊和遙遠(yuǎn)。
聽這只鸚鵡的意思,它是真身來這里的,來的時間應(yīng)該不長。
顧汐寧在這個世界活了二十一年,還在戰(zhàn)場上呆了五年,從沒見過超自然的力量。
既然沒有超自然的力量,那這只鸚鵡到底是如何從另一外世界來到這里的呢?
還有褚胖子,黃沙盜,和耶律俊明的反應(yīng)都很奇怪。
這只鸚鵡明明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可他們似乎早早就知道了它的存在,還挖空心思想搶奪它……
因心里想著心事,顧汐寧很晚才睡去,不過生理作息習(xí)慣早已形成,哪怕睡得很晚,第二天天色剛亮她就醒了。
睜眼的時候掃了桌上的鸚鵡一眼,發(fā)現(xiàn)它睡得很沉。
顧汐寧起床之后,走到緋虎身邊,看著趴在桌上,將頭埋在羽毛里,睡得極沉的鸚鵡,心頭莫明變得十分柔軟。
真是只傻鳥,昨晚上還兇神惡煞的,結(jié)果轉(zhuǎn)眼就在她這個陌生人身邊睡得如此的沒心沒肺。
她伸出手,想摸摸它的羽毛,結(jié)果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算了,不打擾它了,讓它好好睡罷。
顧汐寧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店掌柜也起來了,正在收拾家務(wù)。
院子里的尸體已經(jīng)不見蹤影。
“早啊,掌柜的。”顧汐寧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早。”掌柜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笑著朝她點頭。
“昨天晚上外面動靜鬧得那么大,似乎沒有看到掌柜的起來?”
“我們楓林鎮(zhèn)有不成文的規(guī)矩,即黃沙盜出沒的時候,所有本地居們都不會出來走動,他們也不會隨便動我們。
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我們這些無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除了遵守規(guī)矩還能怎么辦呢。”掌柜苦笑了一聲。
“是么,我還以為……”
“客官以為什么?”
“沒什么,今天早上吃什么?”顧汐寧笑了笑,換了個話頭。
“我們一般備的早飯是粟米粥,包子和餛飩,客官可有什么其它需求?如果有,你可以告訴我,只要能做出來的,我們都可以盡量滿足。”
這家客棧的費用不低,相對服務(wù)也很周到。
“我沒什么特別需求,就按你們的正常標(biāo)準(zhǔn)準(zhǔn)備吧。”顧汐寧搖了搖頭。
她和店老板嘮嗑了兩句,就抬步走出了院子。
剛走出院門,就看見耶律俊明手站在百米外的一顆白楊樹下,靜靜的望著遠(yuǎn)處的沙漠。
“耶律將軍。”顧汐寧走到他面前,開口喚了一聲。
“顧帥。”耶律俊明轉(zhuǎn)目朝她看得過來。
“這么早?”
“你也不晚。”
“將軍可是在后悔拽著我和你一起來這楓林鎮(zhèn)?”顧汐寧與他對視了片刻,挑眉問了一句。
“我從不為自己做過的事后悔。”耶律俊明笑答。
“不愧是耶律將軍,接下來將軍有什么打算,是繼續(xù)與我們同行么?”
“當(dāng)然,蘇掌柜的不是要去北蒙談生意?我正好旁聽一下,接下來西梁和北蒙之間也會開通商道。”耶律俊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