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漫的后頸處停留片刻,最終還是挪開了,它挪到花漫漫的臉頰上方,勾起那縷長長的發(fā)絲。
發(fā)絲從衣襟里面被抽了出來。
李寂捏住那一縷發(fā)梢,放到自己的鼻尖,輕輕地聞了聞。
今晚李寂做了個夢。
他夢到自己又回到了五年前。
尸骸遍地的戰(zhàn)場上,周圍是排山倒海的喊殺聲,天地仿佛都被血色給染透了,猩紅一片。
鎮(zhèn)國公渾身浴血,披頭散發(fā),喘著粗氣說道。
“你一定要活著回去,一定要活著!”
年僅十二歲的李寂死死抓著他的手臂,不肯松開,眼淚糊了一臉。
“我不走,爹,我不走!”
鎮(zhèn)國公用力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眼眶充血,紅得嚇人。
“記住,你回去之后不要相信任何人,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你不能相信任何人,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
最后一句話,不斷地在李寂腦中徘徊激蕩。
等他睜開眼,從夢中醒來時,思緒仍舊沉浸在夢中的場景里,久久無法回神。
直到身邊響起一個軟軟的女人聲音——
“王爺,您醒了呀。”
李寂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扭頭看向身邊趴著的女人,目光在她那張迷迷糊糊的小臉上停留片刻,低低地應(yīng)了聲。
“嗯。”
父親讓他不要相信任何人。
可他卻忍不住想要去信一次。
床頭的油燈已經(jīng)燃盡,晨光透過薄薄的窗戶紙灑進來,為這間靜謐的臥房添上幾分暖意。
花漫漫不想起這么早。
可身為打工人,她沒有睡懶覺的資格。
她只能忍痛跟心愛的被窩分離,投入到新一天的忙碌中。
她不由得感慨,外面太冷,被窩太暖,生活太累,做夢太爽。
李寂聽到她的心聲,原本盤踞在心頭的沉重情緒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
他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輕輕笑了起來。
兩人用早膳的時候,錦繡走進來,恭敬地向昭王匯報道。
“昨晚圣人召幸了花婕妤。”
她的聲音不算低,花漫漫也聽到了這句話,吃飯的動作不由得一頓。
李寂看向花漫漫,似笑非笑地說道。
“看來你姐姐已經(jīng)想開了。”
皇帝雖然沒什么節(jié)操,但也有身為帝王的驕傲,他向來不屑于強迫別人,如若不是花卿卿主動給出了暗示,他是不會召她侍寢的。
花漫漫不太明白,明明花卿卿是不愿意伺候皇帝的,為什么忽然就轉(zhuǎn)變了想法?
這中間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李寂聽到她的心聲,悠悠地道。
“人都是會變的,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都是人之常情。”
花漫漫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寂“你猜。”
我猜你個大頭鬼哦!花漫漫直接跳過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起另外一件事情。
“關(guān)于花婕妤被人暗算的事情,您查到什么眉目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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