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冒著風雨前進。
在行至一個分岔路口的時候,車隊停了下來。
現(xiàn)在他們面前擺著兩條路。
右邊那條路會經(jīng)過一條大河,想要過河只能從索橋上過去。
可那條索橋已經(jīng)很多年了,非常破敗,不知能否撐得住他們這么多車馬。
相比之下左邊那條路要穩(wěn)妥很多。
李澄自然選擇了左邊那條路。
身邊的心腹小聲提醒。
“上一批運送賑災(zāi)物資的隊伍就是在左邊那條路上遭遇了劫匪。”
李澄“……”
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說?!
心腹解釋道。
“走左邊那條路的話,會經(jīng)過一個山谷。
山谷兩邊全都是山石,只有中間那條狹窄的路可以過人。
上一批運送物資的人就是在那個山谷中,遭遇山匪埋伏,死傷慘重,物資全部被劫。”
李澄冷著臉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右邊那條路。”
他們這次雖然帶了很多人,但刀劍無眼,萬一傷到他怎么辦?
他身為大周朝的太子,決不能在這個破地方遭遇意外。
于是車隊沿著右邊那條路繼續(xù)前進。
李寂得知此事,輕輕一笑。
“太子還挺天真的。”
花漫漫正在往棋盤上放黑色棋子,聞言不僅心生好奇。
“王爺何出此言?”
李寂隨手捏起一枚白棋,悠然道。
“不管左右哪條路,都是南下的必經(jīng)之處。
若本王是那群山匪,肯定會在兩條路上都設(shè)下埋伏,如此方能確保萬無一失。”
花漫漫一驚“那群山匪還想來打劫?他們膽子也太大了把!”
李寂“能成為山匪的人,自然都是狗膽包天之輩。”
他捕捉到花漫漫心里的想法,知道她下一步走哪里,直接將白棋放到了那個地方。
于是花漫漫的布局全被打亂了。
她瞪著面前的棋局,氣得吹胡子瞪眼。
“您怎么能這樣?您干嘛要把棋子放在這里?”
李寂微微一笑,悠悠地道。
“這個地方又沒有規(guī)定只能放黑棋。”
花漫漫開始耍賴。
“妾身不管,這個棋子您得拿回去,這一步棋咱們重新下。”
李寂挑眉“你這是要悔棋?”
花漫漫雙手合十,眼巴巴地哀求道。
“就一步嘛,您讓讓妾身好不好嘛?”
李寂輕笑道“下棋講究落子無悔,你這樣可不是君子所為。”
“妾身是女子,不是君子。”
在花漫漫的軟磨硬泡之下,李寂最后選擇了妥協(xié)。
他收回落下的白棋。
花漫漫盯著棋盤研究許久,終于是小心翼翼地選了個新位置,將黑子放了下去。
然而沒過兩步,她的去路又被昭王的白棋給堵住了。
眼看又要輸了,花漫漫再度開始耍賴。
“不行不行,這一步妾身下錯了,妾身要重新下!”
李寂“……”
行走江湖多年的昭王殿下,從未想過能有人悔棋悔得如此理所當然。
花漫漫將那枚白棋拿起來,放回昭王的棋盒里。
她猶豫再三,重新選了個位置落子。
李寂拿起白棋,定定地看著她。
“這次不會再后悔了?”
花漫漫使勁點頭“不會了!”
李寂將棋子往棋盤上放。
就在白子距離棋盤只剩半寸的距離時,花漫漫忽然叫了一聲。
“等一下!”
李寂動作頓住。
花漫漫抓住他骨節(jié)分明的右手,討好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