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兒子后,劉貴妃擦掉眼淚。
她走出臥房,看到了候在門外的吳忘。
吳忘拱手行禮:“奴婢拜見貴妃娘娘。”
劉貴妃的眼眶仍舊紅紅的,但她仍舊端起了身為貴妃的架子,倨傲地問道。
“你怎么來了?”
吳忘如實回答:“圣人聽聞五皇子病了,很是擔心,特意派奴婢過來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
劉貴妃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感謝皇帝的關懷,但她還是沒能忍住問了句。
“圣人自己怎么不來?”
語氣里透出幾分埋怨。
吳忘:“貴妃娘娘見諒,今兒朝堂上的事情特別多,圣人一時半會兒分不開身。”
劉貴妃扯了下嘴角。
自己的兒子都快餓死了,他居然還有心思去處理政事。
怎么說呢?真不愧是一國之君啊。
劉貴妃淡漠地道:“勞煩你替本宮轉告一聲,就說五皇子已經好多了,圣人無需太過掛念。”
吳忘:“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還望貴妃娘娘寬心。”
聽到這話,劉貴妃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勾唇冷笑一聲,譏誚道。
“本宮的兒子都成這樣了,你讓本宮如何寬心?”
吳忘低下頭去:“是奴婢說錯話了,是奴婢該死。”
劉貴妃不屑于跟他這么個閹人計較,哼了聲,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吳忘抬起頭,正好跟劉貴妃身后跟著的宮女對上了視線。
在旁人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回到泠雪殿,劉貴妃卸掉身上的華貴服飾,她依靠在軟榻上,眉間輕蹙,顯出濃濃的倦色。
宮女將一杯安神茶放到劉貴妃身邊。
“娘娘,剛才全福去太醫院拿藥的路上,恰好看到昭王進宮了。
全福順帶打聽了下,聽說是圣人有什么差事要派給昭王,一大早就讓人去把昭王給宣召入宮了。”
劉貴妃冷笑:“圣人有空見昭王,卻沒空來看看本宮的彥兒,到底是彥兒不如昭王?還是本宮不如鎮國公府中的那個女人?”
宮女趕忙勸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劉貴妃抿了下紅唇,到底還是把心頭的火氣給壓了下去,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宮女遲疑道:“其實、其實奴婢最近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
劉貴妃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蹙眉。
“有話就直說,這里又沒外人。”
宮女:“最近聽到宮里有不少人都在私下里議論,五皇子之所以受傷,很可能跟昭王有關系。”
劉貴妃坐直身子:“此話怎講?”
宮女循循善誘:“您想啊,昭王是主持重建太廟的負責人,他但凡只要上點心,都不至于讓五皇子受傷。
而且五皇子自己也說了,是有人在暗中推了他一把,他的腳才會被石頭砸中。
那人說不定就是受昭王指派的。
以昭王的身份和地位,想要在那些民夫里面安插個把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劉貴妃蹙眉沉思:“你說的這些,本宮也不是沒有想過,可真要是像你說的那般,昭王未免也太傻了。”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害人,這不是明擺著給自己加深嫌疑嗎?
即便劉貴妃看昭王不順眼,也不覺得他能干出這么蠢的事。
宮女:“也許昭王早就料到咱們會這么想,所以才敢在修建太廟的時候對五皇子下手啊,這大概就是大家常說的反其道而行之吧。”
劉貴妃若有所思。
別的不說,這種反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