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寂跟吳忘周旋了一會兒。
吳忘此人看似溫和親切,很好相處的樣子,其實(shí)精明得很,嘴里說了一大堆話,結(jié)果沒有一句是有用的,全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廢話。
像極了滑不溜丟的泥鰍,讓人抓不住他的把柄。
如果李寂沒有讀心術(shù)這個外掛,大概真的會被吳忘給蒙混過關(guān)。
但這也只是如果而已。
事實(shí)上李寂已經(jīng)通過讀心術(shù),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吳忘心里的真實(shí)想法——
“他一口氣問了這么多,肯定是在懷疑我。”
“我做得應(yīng)該很干凈才對,他怎么會懷疑到我頭上的?”
“不管怎樣,我都不能讓他抓住把柄。”
“回頭我得想個辦法把這個隱患解決掉才行。”
李寂基本可以確定,吳忘就是那個從中作梗,逼得東陽王造反的始作俑者。
但他沒有證據(jù)。
離開皇宮后,李寂乘坐馬車返回王府,途中特意繞道去了蜜餞鋪?zhàn)樱u了些酸甜可口的果脯。
王府中,花漫漫坐在廊下納涼。
雖說已經(jīng)是夏末,當(dāng)天氣依舊很炎熱。
她懷著身孕不能用冰盆,就只能靠著吹自然風(fēng)納涼,但這點(diǎn)兒風(fēng)哪夠啊?她依舊是熱得不行,她提出想要吃冰西瓜和冰豆沙,遭到拒絕。
似云勸道:“那些東西都太冰了,您現(xiàn)在懷著身子,不能吃。”
花漫漫退而求其次:“那我不要吃冰的,就正常的西瓜和豆沙可以嗎?”
似云一時做不出決定,跑去向飛鶴真人求助。
飛鶴真人表示可以吃,但只能少少地吃一些,畢竟西瓜和豆沙都是寒涼之物,吃多了對容易拉肚子。
于是花漫漫得到了一小片西瓜和一小碗豆沙。
她吃到了想吃的東西,可心里卻高興不起來,甚至還有些低落。
原本她沒有懷孕的時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用冰盆就用冰盆,完全不需要有什么顧忌。
可現(xiàn)在她卻這也不能用,那也不能吃,生活質(zhì)量直線下降。
最重要的是,這還只是個開始。
未來九個月里,她都得像這樣生活。
想想都覺得難受。
李寂回來的時候,花漫漫正坐在廊下生悶氣。
他伸出手指,惡劣地戳了戳花漫漫的嘴角。
“瞧瞧這小嘴兒,撅得真高,都能掛油壺了。”
花漫漫扭過身去:“你別碰我。”
李寂被她這反應(yīng)弄得一愣。
這丫頭怎么了?吃火藥了嗎?
明明今早出門前,她還好好的,他不過是出了趟門,回來她咋就翻臉了呢?
李寂繞到花漫漫的面前,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你生什么氣?”
花漫漫哼了聲:“看到你就煩。”
要不是狗男人讓她懷上身孕,她也不至于過得這么憋屈。
都怪他!
要放在以前,她肯定是不敢這么跟昭王說話的。
可經(jīng)過這么多事情,兩人對彼此都有了感情,已經(jīng)是真正的夫妻,花漫漫對他自然也就沒了最初的那份拘謹(jǐn)和防備。
再加上她此時心里憋著氣,說話就不怎么經(jīng)過大腦,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旁邊的似云見狀,心里很是擔(dān)憂,生怕王妃會把昭王給惹惱了。
好在昭王并未露出氣惱的神情。
他聽到了漫漫的心聲。
說實(shí)在的,他還是很迷惑。
懷孕就懷孕吧,怎么還憋屈上了?
如今王府里上上下下都恨不得把漫漫當(dāng)成菩薩供起來,就連他這個昭王在她面前也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