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漫氣悶不已。
直到回了王府,她都沒有再跟李寂說過一句話。
飛鶴真人正坐在廊下剝石榴吃,見到小兩口一前一后回來了,還挺詫異的。
“咋這么早就回來了?怎么不在外面多玩會兒?”
花漫漫悶悶地道:“不好玩。”
她往飛鶴真人身邊一坐,從果盤里拿起個石榴,默默地剝了起來。
李寂也走了過去,在花漫漫身邊坐下。
于是等高善找過來時,就看到昭王妃的左邊坐著飛鶴真人,右邊坐著昭王殿下。
三個人排排坐,畫面竟莫名有幾分喜感。
高善上前見禮:“啟稟王爺、王妃,宮中的花昭容派人送來請柬,想請王妃進宮敘舊。”
他雙手捧起一封杏白色的請柬。
花漫漫順手將沒吃完的石榴塞進昭王手里,她伸手接過請柬,翻開看了看。
散發(fā)著淡淡桂花香的請柬上,用簪花小楷寫著幾行字。
大意就是姐妹許久未見,花昭容對二妹妹甚是想念,正好宮中的桂樹開花了,花昭容命人用桂花泡制了花茶,想邀請二妹妹進宮品鑒一番。
花漫漫合上請柬,對高善說道。
“替我跟送信的人說,明日我便進宮赴約。”
“喏。”
高善轉(zhuǎn)身離開。
花漫漫一扭頭,就看到李寂遞了個玉碗過來。
碗中裝滿了剝好的石榴籽。
一顆顆晶瑩透亮的紅色石榴籽,與柔白細膩的玉碗形成鮮明對比,畫面竟莫名漂亮。
花漫漫還記得自己在生氣,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但爪子卻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
她接過玉碗,一邊吃一邊哼唧。
“你別以為靠這么點小恩小惠,就能讓我忘了你剛才對我造成的傷害,”
飛鶴真人湊過來,眼睛里閃爍著八卦的光輝。
“王爺居然還舍得傷害你?”
花漫漫朝著李寂所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去問他呀。”
李寂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沒有傷害你。”
花漫漫瞪著他:“剛才你都嫌棄我臉大了,那還不是傷害嗎?”
李寂否認:“我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花漫漫撇嘴:“你是沒有說過,但你的話不就是那個意思嘛,你就是在內(nèi)涵我臉大。”
飛鶴真人越聽越好奇。
他忍不住追問到道:“王爺剛才說的什么話?怎么惹得王妃如此生氣?”
花漫漫將剛才在船上發(fā)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飛鶴真人實在是沒能忍住,捂著圓滾滾的肚子笑倒在地。
“哈哈哈王爺您真是個人才啊!”
李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有這么好笑嗎?”
飛鶴真人笑得都快喘不上氣了:“貧道是真沒想到,王爺平日里看著正經(jīng)一人,說起話竟然這么有意思哈哈哈!”
大概是因為他笑得太過歡樂,花漫漫的情緒受到感染,一下沒忍住,嘴角也跟著翹了起來。
李寂原本還想教訓一下飛鶴真人,讓他別再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瞥見漫漫被逗樂了后,李寂硬是按耐住了想要教訓人的沖動。
不就是被笑話一下嗎?
隨便他們笑吧,反正又不會掉塊肉。
就在這時,高善捧著一封請柬走了進來。
“啟稟王爺、王妃,花昭容派人送來請柬,邀請王妃進宮一敘。”
花漫漫嘴角的笑意還未完全散去。
她放下玉碗,伸手接過請柬,翻開一看。
杏白色的紙面上,用娟秀的簪花小楷寫了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