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容躺在床上,裙擺已經被鮮血染紅,臉色白得嚇人,淚水順著眼角不住往下滴落,哭得肝腸寸斷,令人心碎。
皇帝讓人給她請太醫。
然而溫昭容卻不愿讓其他太醫觸碰自己,她點名要讓劉太醫給自己治療。
原因是她一直以來都是由劉太醫負責診治的,她只相信劉太醫。
即便皇帝再三保證其他的太醫也是值得信任的,可溫昭容仍是不愿放下戒心。
她像是一只驚弓之鳥,忐忑不安,驚惶無助。
流產不是小事,不能拖太久,不然很可能對身體造成很大的損害。
皇帝只能順了溫昭容的意思,命人去把劉太醫請過來。
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
卻是空手而歸。
“啟稟陛下,劉太醫不在太醫院里,聽說是其他妃嬪派人給請走了。”
聞言,溫昭容心頭一跳,強烈的不安感襲上心頭。
皇帝皺眉“知道是被誰請走了嗎?”
“劉太醫走得比較匆忙,沒有來得及向其他人報備,因此無人知曉他去了哪里。”
現在再讓人去找劉太醫的話,時間肯定不夠用,皇帝只能讓人去把太醫院里最擅長婦科的王太醫請了過來。
溫昭容哭著拒絕“妾身不要其他的太醫,妾身只相信劉太醫,您讓人去把他找回來好不好?”
一旦別的太醫來了,肯定能看出她這一胎有問題。
只有劉太醫會幫她隱瞞這個秘密。
皇帝溫聲安撫道。
“朕已經派人去找劉太醫了,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找到,在此之前先讓別的王太醫給你看看。”
很快王太醫就背著醫藥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他拿出脈枕,準備給溫昭容切脈。
溫昭容不愿配合,死活不肯伸手。
皇帝起初還能耐著性子哄她,后來耐性耗光,他直接下令讓人將溫昭容按住,強行將她的手腕壓在了脈枕上。
王太醫伸出手指,搭在溫昭容的手腕上。
內室和外間只隔著一扇小門。
溫昭容和皇帝的說話聲透過薄薄的小門,清楚地傳入了花卿卿的耳朵里。
花卿卿低聲對襲香吩咐了幾句。
襲香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隨后她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沉香閣。
此時劉太醫正坐在望月軒的花廳內。
他手邊的茶盞已經見底。
宮女提起茶壺,準備給他續茶。
劉太醫忍不住問道。
“我都已經喝完三盞茶了,花昭容怎么還沒好?”
宮女客客氣氣地道“昭容身體不舒服,梳洗打扮難免要多費些功夫,勞煩太醫多擔待些。”
劉太醫心想,不過就是看個病而已,至于打扮得那么漂亮嗎?隨便收拾一下不就行了!
可這些話他只敢在心里逼逼,面上只能老老實實地應下。
襲香一路跑回到望月軒。
她來不及歇口氣,就找到了劉太醫。
“大事不好了,溫昭容流產了!”
劉太醫霍然起身。
因為動作太大,不小心把手邊的茶盞都給帶翻了。
茶水弄濕了他的衣擺。
可他來不及收拾,急忙追問。
“怎么回事?”
襲香飛快地說道。
“就在剛才,溫昭容忽然倒在地上,流血了。
圣人給她請了太醫,說是流產了。
她無法接受這個現實,非說這不可能。
還說她的身體一直都是你在負責調養。
你答應過她一定能平平安安生下這個孩子,你不可能騙她的。”
聞言,劉太醫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