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寂看了卞自鳴一眼。

卞自鳴猜到昭王這是有話要跟自己說，當即一揮手，將手底下的人都打發走。

等人都走開了，卞自鳴這才顛顛地湊上去，諂媚地問道。

“王爺有何吩咐？”

李寂的視線從不遠處那兩個副將身上掠過，壓低聲音交代了幾句。

卞自鳴聽完后，神情大變。

他下意識地想要回頭去看那兩個副將，卻被李寂出聲叫住。

“別亂看，免得打草驚蛇。”

卞自鳴強行壓下想要回頭的沖動，咬牙切齒地說道。

“末將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是叛徒，虧得末將平日里那么掏心掏肺地對待他們，當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平身最恨的就是背叛，沒想到身邊一下子就出現了兩個叛徒。

要不是昭王讓他別輕舉妄動，他真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宰了那兩個叛徒！

李寂：“現在不是說這些氣話的時候，你照本王說的去做，看看他們是個什么反應？”

卞自鳴抱拳應道：“喏！”

他借著商議事情的理由，分別將兩個副將叫過去單獨談話。

他按照昭王說的去做，并未直接點名他們的暗樁身份，而是用隱晦的言語進行試探。

其中丘副將表現得非常鎮定，不管卞自鳴怎么試探，他都能從容應對，完全看不出端倪。

另外一個竇副將的表現則要差很多。

他不想當個叛徒，可是為了家人的安全，他又不得不屈從。

左右徘徊，心里正在不斷地掙扎。

在得知卞將軍可能懷疑自己的時候，竇副將心里立刻就慌了。

人一慌，就容易露出馬腳。

很快卞自鳴就抓住他的一個破綻，接連拋出好幾個問題，問得他暈頭轉向，答得牛頭不對馬嘴。

到最后，就連他、竇副將都覺得自己沒辦法再隱瞞下去了，干脆自暴自棄般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原來，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背叛卞自鳴，是因為他的家人被夜梟衛給抓住了，吳忘以此威脅他，讓他想辦法殺了昭王，如果他做不到，他的一家老小就得死無全尸。

竇副將跪在地上痛哭失聲。

“求將軍饒命，屬下的爹娘和妻兒都在夜梟衛手里，屬下不能管他們，才不得不聽從吳忘的命令。”

卞自鳴見他這樣，心里的惱恨消散了大半。

“你遇到這樣的事情，理應跟我說啊，我會幫你的！”

竇副將哽咽道：“吳忘說他派了人暗中盯著我，我若是敢告密，他們立刻就會殺了我的家人。”

“你知道盯著你的人是誰嗎？”

竇副將搖頭：“屬下不知。”

卞自鳴聯想起昭王說的話，心中已然明白，暗中盯著竇副將的人應該就是丘副將。

與竇副將不同的是，丘副將應該從一開始就是吳忘那邊的人，所以他才能在面對試探的時候表現得那么從容不迫，甚至還能肩負起監控竇副將的責任。

卞自鳴將人從地上拉起來，并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按照吳忘說的去做了，吳忘也不會放過你的家人，他會把你們一家老小全部殺光，至此便沒有人能知道事情是他策劃的。”

竇副將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無比蒼白，惶恐不安地問道。

“那、那我該怎么辦？”

卞自鳴：“很簡單，你跟我們合作，咱們一起演出大戲，等事成之后，你和你的家人都能平安無恙。”

竇副將忐忑地問道：“您想讓我做什么？”

卞自鳴壓低聲音，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