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是打算盡快出城離開此地的。
這個提議卻被花漫漫拒絕了。
花漫漫解釋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是譽王府的世子,我叫陸漫。”
月娘緩緩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您、您居然是世子爺?!可您不是去了上京嗎?”
“我的確是去了上京,但已經回來了。”
花漫漫說到這里嘆了口氣,眼中盡是哀愁和擔憂。
“我是因為聽說祖父病重的消息才急匆匆趕回來的,卻沒想到剛一回來,聽聞二叔在大肆招兵買馬,如今整個譽王府都被二叔掌控在手里,二叔明顯是想將整個隴東郡都收入囊中,我的存在對他來說是個巨大的威脅。”
月娘急切地道:“那您就更應該離開這里了!”
花漫漫搖搖頭:“我還不能走,我放心不下祖父。”
月娘:“奴家聽說譽王已經……已經……”
她怕打擊到對方,后面的話沒敢說出來。
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連她也覺得譽王已經死了。
花漫漫:“即便祖父已經死了,我也得給祖父上柱香,不然我于心難安。”
月娘被她的孝心打動。
“既然世子爺要留下來,那奴家也和您一起留下來,不管天涯海角,奴家都要陪著您。”
她這輩子都沒說過如此露骨的話。
剛一說完,她便紅了臉,羞赧地低下頭去。
花漫漫很是感動:“謝謝你。”
月娘揪著自己的衣擺,羞答答地道。
“你我之間,就不必說這些客氣的話了。”
她們兩人坐在馬車里面說著悄悄話,李寂和李燎坐在車轅上趕車。
雖然她們的說話聲音不大,但作為練武之人,李寂和李燎都是耳聰目明,自然是將車內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李燎滿心佩服。
他這個兒媳實在厲害,什么都沒付出,光靠一張嘴皮子,竟然真的將月娘忽悠得倒戈了。
這樣的人才要是放到戰場上,絕對是策反敵人、收攏人心的一把好手。
李燎正要夸贊兒子選媳婦的眼光,就見到兒子鐵青著一張臉,緊緊握著馬鞭,因為太過用力,手背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李燎生怕他把馬鞭給掰斷了,趕忙將馬鞭搶過來,壓低聲音安撫道。
“你冷靜點,她們就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李寂怎么可能冷靜得下來?
那可是他的媳婦,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現在她卻跟別的人親親我我你儂我儂。
嫉妒之情瘋狂啃食他的理智,令他的情緒幾乎要失控。
李燎一邊駕車一邊安慰道。
“就算漫漫現在跟別的人在一起了,但她的心還在你這里啊,你有什么好怕的?”
李寂:“……”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什么叫心還在他這里?
難不成漫漫的身體已經不屬于他了嗎?
他苦守寒窯五年,好不容易把漫漫盼回來,結果就給他一顆心,她的身體卻跟別人跑了。
越想越委屈,忍不了了!
李寂想要起身。
肩膀卻被李燎一把按住。
“年輕人別沖動啊,等咱們解決了譽王府,漫漫的人和心都還是你的。”
李寂憤然質問:“您為何要讓漫漫去做這種事情?您為什么就不能換個人去跟月娘逢場作戲?”
李燎:“當時就只有我和漫漫兩個人,如果不讓她去,難道還要讓我上嗎?”
李寂:“就應該讓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