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寂一刻都不想多等,若非李燎勸阻,他恨不得現在就發動進攻。
在李燎的勸說下,他們最終將進攻時間定在了今晚子時。
那時候夜深人靜,是人們最容易放松的時刻,非常適合突襲。
接下來便是確定進攻方案。
李寂和卞自鳴對城內的布防了若指掌,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很迅速地制定好了最佳方案。
就在這時,陳望北急匆匆地跑進來。
“啟稟王爺,忠安伯求見?!?
帳內眾人都是一怔。
李寂站起身:“你說誰來了?”
陳望北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原來,是新帝特意指派忠安伯為使者,前來跟攝政王談判。
至于為什么要選擇忠安伯為使者?
李寂隨便一想就能明白其用意。
忠安伯是他的岳丈,倘若他股念舊情不殺忠安伯,忠安伯便能順利完成談判的使命。
但要是他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岳丈都要殺,那么新帝正好可以就可以給他安個殘暴無情、殺害長輩的罪名,降低他在民間的聲望。
反正不管最后怎樣,新帝都不會吃虧。
不得不說這算盤確實算得很好。
李寂冷笑一聲:“讓他進來。”
陳望北抱拳應道:“喏!”
眾人識趣地離開。
只有李燎沒有走,他看著李寂問道。
“李瓊選擇在這個時候派忠安伯來見你,其用意很明顯?!?
李寂面無表情地道:“我知道,漫漫還在他手里,那是他最后的底牌?!?
李燎其實挺后悔的。
早知道漫漫會落到李瓊的手里,當初他就不該答應讓漫漫去天京。
不過話又說回來。
倘若不讓漫漫去天京,光憑他在天京安排的那些人手,是無法從宮中救出李洵的。
一得一失,說不清是哪種結果更好。
李燎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李寂:“先看看他們的態度再說。”
李燎心中藏滿了擔憂。
以他對李寂的了解,這小子把漫漫看得比命都重要。
李瓊如果真的要用漫漫的性命要挾,李寂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很快忠安伯就被帶到了帳內。
花定宗心里惴惴不安。
在新帝指名要讓他當使者的時候,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抗拒。
開玩笑,攝政王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叛軍主將,死在他手底下的冤魂不知幾何,且他的脾氣極壞,心思詭譎,無法用常人的想法去揣摩他。
萬一他突然兇性大發,連自己的岳丈都能痛下殺手怎么辦?
然而,君有命,臣不得不從。
哪怕明知可能是去送死,花定宗也硬著頭皮上了。
花定宗戰戰兢兢地開口。
“攝政王殿下,好久不見?!?
為了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從容,他特意擠出了個笑容。
然而這個笑容落在李寂和李燎的眼里,卻比哭還難看。
李燎暗嘆,派這么個沒用的家伙來談判,很顯然新帝是對談判的結果很有信心,新帝不在乎花定宗是否有談判的能力,他只需要花定宗把信息傳達到李寂的耳朵里就行了。
事實證明李燎猜得沒錯。
在經過短暫的沉默過后,花定宗見李寂完全沒有接話的意思,知道就算自己想要尬聊也是聊不下去的,只能悻悻地道明來意。
“實不相瞞,我這次前來是奉旨給王爺送一封密信的。”
花定宗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雙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