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也在緊張。

雖是玩笑話，但是彼此都知道他的弦外之音，知道她一旦應允意味著什么。

“宋總，我還是不錯的，請你好好考慮。”蕭巖的眸光鎖著她，他盡量讓自己的神色和語氣都顯得輕松和平靜，然而那撐著桌子的手卻不由自主地用力，泄露了他此刻的緊張。

宋遇的手心里也全是熱汗，她甚至懷疑剛才熊竹藝出去是不是把會議室的空調關掉了。

“我……”她猶豫著，吞咽了一下唾沫。

噗通，噗通。

心跳是那樣的劇烈。

宋遇攥緊了手指，指節都泛了白，她終是講道“抱歉，我并不需要助理。”

咚。

那一刻，蕭巖好像聽到了心臟重重墜地的聲響。

所有的期待和希冀都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他不可避免地感到失落甚至難過，眼里的光也一點一點暗了下去，最終湮滅，眸子里變得一片死寂。

手指一根根收了回來，握在掌心，他這才稍微找到了一點兒力量。

“好，我知道了。”

他垂著眸子，唇角依舊勾著淺笑，可這笑卻比沉默更令人悲傷。

宋遇準備說什么，他卻繼續講道“關于節目的事情，宋總好好考慮，想好了給我發信息或者打電話都行。”

說完他轉身就走。

“蕭巖。”

宋遇喊他。

蕭巖繼續往前走，他并不想要她的愧疚，亦或者同情。

身后突然響起高跟鞋急促的聲音，下一瞬，他的胳膊被人拽住。

“蕭巖。”

那是宋遇的聲音，和以前故意撒嬌、清脆甜美地叫他‘師父’不同，她的聲音變得沉靜干練。

蕭巖甚至能夠想象她會如何冷靜地建議他與她按朋友之道來相處，畢竟她是個成熟的商人，不會將關系弄僵。

“蕭巖，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我早已不是當年的宋遇，我有太多的不堪，我的家庭、我的過往、我……”

“我知道。”蕭巖打斷了她的話，心里卻嘆息一聲。

果然如此，她……她對他竟然沒有半分眷戀。

宋遇有些愕然，她抬頭看著他寬闊的背影，片刻后唇角牽起苦澀的笑容，“不，你不知道。你曾經說得沒錯，我大學時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父母給的，我不懂生活的艱辛，任性妄為，甚至一度給你造成了困擾。然而就是那時候優渥富庶的生活，一部分都是我媽媽違法所得，并不屬于我們家，所以……蕭巖，我媽媽坐牢了。”

蕭巖聽著她哽咽的聲音，背脊一僵，他知道她媽媽坐牢的事，但他沒有想到這件事對她的影響遠遠超乎他的意料。

“宋遇……”

他轉身，準備和她說些什么。

宋遇卻垂著頭，緊緊地拽著他的手，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如果、如果你聽我說完這一切還愿意接納我，我……蕭巖，我不缺助理，但我缺一個男朋友。”

她抬起頭，勇敢地看向他！

蕭巖撞進她明亮的眸子里，瞬間怔住，“你、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