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何瑾塵的開心不同,嚴希徹每天都在懷疑人生。
文官、屁的文官。
劊子手吧!
一邊喝酒,一邊殺人,眼睛都不帶眨的。
不聽話是吧!要搞事是吧!好言相勸不聽是吧!
不是一箭,就是一刀。
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以暴制暴,是種什么體驗,他算真切地感受到了。
當然了。
效果也是顯著的。
僅半個月,江哲就在宿涼縣出了大名。
土匪窩在山里不敢出來。
百姓忐忑、害怕,但好歹恢復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的正常生活。
當地官員也是。
看到江哲就害怕到不行,可還得保持表面上的客氣。
明明內心在瑟瑟發抖,臉上還得強顏歡笑。
嚴希徹見了就忍不住乍舌。
晚飯的時候。
眾人都在悶頭吃飯,沒人說話,連咀嚼飯菜的聲音都很小,只有嚴希徹還算自在,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喝完一杯酒。
江哲突然說話了,
“嚴希徹,明天帶人去趟南邊的山頭。”
眾人低頭吃飯,不敢發表任何意見,但都豎起耳朵在聽。
嚴希徹‘哦’了一聲,
“你去嗎?”
“不去。”江哲又交代道,
“盡量勸,能帶回來教育的,就帶回來教育,不能的,你就看著辦?!?
嚴希徹以為江哲說的教育只是教他們做人,將來好融入社會,于是,沒什么猶豫就答應了,
“是丟武館嗎?”
江哲在宿涼縣弄了一個能容幾千人的場地,做武館,當時他就說……
留著訓人用。
“對?!苯苷f。
吃過飯,江哲丟了兩張畫有練兵的陣法圖給嚴希徹,
“辛苦你了。”
嚴希徹接過,待看清是什么,他的手都在抖,激動壞了,他一下握住江哲手臂,
“丞相、江大人,我覺得我還可以再辛苦一點,要不你再多使喚我幾次?”
江哲扒拉開他的手,笑道,
“別貪心,有這兩張就足夠了?!?
現在嚴希徹一點不介意,江哲挨都不給他挨的事了,他捧著那兩張紙,當個寶一樣,
“行行行,看在陣法的份上,這次在宿涼縣,我就聽你的。”
當晚,嚴希徹興奮到半夜,才強迫自己睡覺,次日,天剛蒙蒙亮就起床去點兵了。
匪終究是匪。
沒經過規范的訓練,只拼著骨子里的那點狠勁,嚴希徹沒費多大力氣,就把人扭回來了。
是一大串,用麻繩扭著。
老百姓探著頭往外看,心里別提多爽了。
有些私下還在感嘆,
“到底是丞相,處理事情果斷不拖泥帶水。”
“聽說還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
“可不是嘛!”
“皇上對我們宿涼縣很看重啊!這樣的人物都派來了?!?
“說不定我們這地被上頭看上了,要發展了……”
這個說法,很快就被更多人知道、認同。
誰都想過好日子。
有了盼頭,生活的動力,一下也就上來。
對于這樣的景象,江哲很樂意看到,閑暇時,他會教一些耕種的小知識。
讓大家更輕松的種出糧食和蔬菜。
改善是一步步來的。
反正嚴希徹現在是真佩服江哲,初來宿涼縣的時候,這里的氣氛是低迷、浮躁、痛苦的。
而現在
人們在一點點的變積極,或許目前依然無法吃飽,可臉上的笑容卻在不知不覺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