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看著鴉雀無聲的群臣、滿臉恐懼的張同休、默不作聲的張昌宗。
張易之神情漸漸森寒。
大殿里,桓彥范的吼聲猶在耳邊,氣氛變得非常微妙。
殿上的武則天微微瞇起鳳眼,大斥道“張同休,可要自辯?”
張同休嚇得瑟瑟發(fā)抖,嗓子沙啞道“他們這些御史都在造謠污蔑,臣從未做過。”
驟然!
一聲怒喝從背后傳出
“究竟做過了沒有?”
張易之緩緩出列,一步一步走向殿前,注視著跪于地上的張同休。
殿內(nèi)一時間非常安靜,也沒有負責(zé)糾察朝儀的殿中侍御史出來打斷。
張同休抬起來,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逝,急聲道“子唯,都是他們污蔑,你要向陛下求情啊!”
張易之微彎腰,緊盯著他的眼睛,重復(fù)問道“族兄,做過了沒有?”
“沒……沒有啊子唯。”
張同休被他陰冷的聲音給嚇到了,忙不迭辯解道。
一旁的桓彥范怒聲道“張督作,你莫不是想包庇?御史臺已經(jīng)收集了張同休的鐵證,隨時可呈御前。”
張易之神色平靜得可怕,將目光轉(zhuǎn)向遠處的張昌宗
“他做過沒有?莫要瞞我!”
冷冽的聲音在殿廊中回響。
張昌宗垂著頭。
不答。
其實就是默認。
群臣驚愕,他們皆感到不對勁,難不成張
督作真蒙在鼓里?
還有,張督作嫌族兄罪名不夠,欲再添一把火不成?
武則天靜靜的看著張易之,她倒頗有興致瞧這小男人如何處置?
包庇?
還是秉承正義,讓張同休因罪罷官?
所有大臣都在盯著張易之。
“子唯,我真沒有做過,是他們合伙污蔑,污蔑我們張家!”
張同休感覺不對勁了,恐懼襲遍他的全身,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辱我張氏門楣!”
張易之怒喝一聲,陡然扯掉自己的頭冠,迅速拔出插在墨發(fā)上的玉簪。
在眾臣駭然的目光中。
張易之左手緊扼張同休下顎,對準喉嚨,右手持簪用力插去!
“噗呲。”
血如泉涌噴發(fā)。
鮮血順著玉色簪子,順著張易之的拳頭,流在朝殿的白玉地板上。
安靜的朝殿。
滴滴答答。
好似如同地獄的聲音。
只幾息,地上一灘刺目的猩紅。
嘩!
整個朝殿都騷亂了,群臣皆目露恐懼,竟用袍袖遮眼,不敢去看張同休。
張易之披頭散發(fā),直挺挺跪下,神情恭敬地望著御座
“陛下,臣已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