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jǐn)慎…昌延徽秒懂,既然首惡已誅,就不必大搞牽連了。
“張司長,您去哪?”他好奇問。
“我?”張易之平靜道“我去中都督府走一遭。”
“是!”
昌延徽心里有數(shù),狠人應(yīng)該準(zhǔn)備一舉剿滅水賊了。
“爾等隨我同行。”
……
月亮已近天心,約莫是夜里亥時。
四周岑寂,只有漢江渾厚的流水聲永不停歇。
山南道治所,襄陽中都督府。
府門兩側(cè)立著威風(fēng)赫赫的大獅子,旁邊是全副武裝的士兵守衛(wèi)。
“來者止步!”
士兵持長戟對著一眾來人。
張易之面無表情。
思媚將腰牌一丟“神皇司,這位是司長張易之!”
嘩!
守衛(wèi)們俱感震驚。
有人接過腰牌驗證,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神皇司”。
他們雖然是不通文墨的武夫,但張易之大名如雷貫耳,整個荊楚家喻戶曉。
家里耕田的神皇犁,小孩子讀的低廉書籍,練武場的水泥地,都源于他之手。
他人在神都,卻影響著千千萬萬個百姓。
可謂是天下無人不識張易之!
“請進(jìn)!”
守衛(wèi)恭敬避讓,目光停在那俊美男子身上,充滿了敬仰與崇拜。
徑直走進(jìn)去,約摸兩百來步的距離,便見一幢低矮寬闊的建筑,門前擺了各類兵器與一些石鎖石墩。
張易之上下打量,“你們都督呢?”
“都督他……他……”
守衛(wèi)支支吾吾,大晚上的,都督還在勾欄風(fēng)流快活呢。
張易之?dāng)[手止住,漠然出聲
“一柱香時間,沒來就永遠(yuǎn)別來了。”
呼!
守衛(wèi)逃也似的奔襲出去。
……
真就只一炷香左右。
一個八尺大漢氣喘吁吁跑過來,左臉還有未擦干凈的唇印。
此人生得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貉胡須。
“卑……卑職容志義拜見張司長。”
他有一次上京敘職,曾親眼見到此人斬首來俊臣,真是猛男中的猛男。
什么風(fēng)把他老人家吹到襄陽了。
在怡紅院,容志義甫一聽這個名字,那真唬得渾身寒顫。
“我是張易之,非假冒。”張易之注視著他。
“卑職知道,知道。”
容志義忙不迭點頭,心想你不是張巨蟒我也不會這么緊張啊。
“那就行,進(jìn)來。”
張易之負(fù)手走進(jìn)演武堂,坐于上首,思媚站在他旁邊。
容志義“卑職怠慢公務(wù),請司長責(zé)罰。”
“嗯。”張易之手指輕敲桌案,直言不諱“前朝宗室李千里意圖造反,已被本官革殺!”
嘶!
容志義懵了。
如巨石墜入湖里,腦海里掀起驚濤駭浪。
刺史死了,還意圖造反…
究竟什么情況?
張易之盯著他,話題忽轉(zhuǎn)道
“容都督,漢水水賊劫掠商船,做了不知多少傷天害理的事,為什么至今沒有剿滅?”
怎么又扯到水寇,容志義勉強(qiáng)跟上節(jié)奏,如實回稟道
“他們?nèi)硕鄤荼姡沂煜に虻匦危钪饕氖怯?xùn)練有素,是卑職低估了他們的戰(zhàn)斗水平。”
“低估?”
張易之冷笑一聲“是低能!”
“刺史跟水賊勾結(jié),你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家提前知曉,怎么剿?”
“再者說,一群賊寇就把你嚇得杯弓蛇影,你這個廢物也配替朝廷鎮(zhèn)守襄陽?”
演武堂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