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
這才叫低調(diào)!
一些婦人投來艷羨的目光,有了這個(gè)大靠山,往后官府非但不敢為難她的香料店,還得像供菩薩一樣供著。
大約步行五個(gè)轉(zhuǎn)角,張易之止步,望著眼前的三層閣樓,淡漠道
“繼續(xù)選擇,跪還是死。”
人頭接耳,小聲議論
“看樣子應(yīng)該挨不過第二刀,跪下道歉不就行了么?”
“真是的,跪一下就能活命,這還有什么好考慮的呢。”
“咱們吶就是普通百姓,人家是貴人,貴人有尊嚴(yán)滴!”
“大丈夫能屈能伸,昔日韓信胯下之辱……”
“吵個(gè)鳥,看熱鬧就行。”
蕭緯目光中除了仇恨,還有一絲遲疑。
張易之冷冷盯著他“慎重考慮一下,由于你不是主謀,只要跪下拆了封條,咱們仇怨兩清。”
似是覺得他表情太過怨毒,張易之輕輕頷首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你也可學(xué)韓信,他日權(quán)勢滔天,再反逼我張易之跪下。”
“夠了!”蕭緯咆哮一聲,眼珠子圓瞪,猙獰道“再砍一刀!”
嘩!
人群頓時(shí)嘩然,不少人竟暗生佩服之意。
有骨氣!
連洛陽令房融都微微愣住,平常相處真看不出來啊。
“行,如你所愿。”
張易之神情毫無波動(dòng),偏頭看了一眼鮑思恭。
咚咚咚——
蕭緯聽到鮑思恭漸行漸近的腳步聲,猶如鐘鼓狠狠敲在心臟。
當(dāng)鋒利的刀刃架在他脖頸處時(shí),恐懼終于襲遍全身。
那個(gè)惡獠卻云淡風(fēng)輕道
“嬌妻美妾,身居高位,錦衣玉食,你舍得放棄么?”
“承認(rèn)吧,你沒有風(fēng)骨,你做不到視死如歸,你很怕死。”
就好像溺水時(shí)的救命稻草,蕭緯灰敗的臉色有了求生的渴望。
我不想死!
“噗通!”
他膝蓋一軟,直挺挺跪了。
全場敬佩的目光瞬間轉(zhuǎn)為輕蔑不屑,所謂的門閥望族不過如此。
腿袍被地面水漬浸濕,膝蓋處傳來冰涼的感覺,蕭緯低著頭,緩緩膝行。
既然跨出第一步,就再無任何心理障礙。
就在此時(shí)。
“蹬蹬蹬!”
遠(yuǎn)處馳來一隊(duì)人馬,他們不約而同的愣住。
蕭家族人臉色瞬間大變,神色皆變得很難看。
有辱門楣,奇恥大辱!
“蕭緯,汝有何顏面活在人世間!”
一個(gè)身披蓑衣的老者,歇斯底里怒吼。
他策馬馳近,死死盯著張易之,目光冰冷徹骨“張巨蟒,你好大的威風(fēng)!”
張易之冷笑“所以呢?”
“蘭陵蕭氏記住你了。”
老者惡狠狠說完這句話,突然從馬背拿起一桿長槍。
裴旻反應(yīng)過來,拔劍出鞘,誰料目標(biāo)竟不是公子。
地上的蕭緯低著頭,滿臉羞愧,身軀止不住的顫抖,正當(dāng)他想回頭時(shí)。
“噗!”
冰冷的長槍穿透他的胸膛。
他瞪大著眼睛,似是難以置信。
直到生機(jī)慢慢消散,他才意識到自己被捅死了。
沒有死在張巨蟒手上,卻被自家族人手刃。
老者眼底藏著一抹痛惜憐憫,聲音卻森寒無比
“當(dāng)眾丟掉蘭陵蕭氏的臉面,唯有以死向列祖列宗謝罪。”
幾個(gè)蕭氏族人默默上前,幫蕭緯合上死不瞑目的雙眼,將其尸體抬到馬匹上。
他們聽到府衙傳來的消息,原本打算來救援,連刀槍等武器都帶來了。
卻不曾想,親眼見到如此恥辱的一幕。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