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駛入張府。
公子終于回來了!
客廳里,臧氏眼眶泛紅,拉著張易之,“易兒,別嚇唬娘好不好。”
小麥芽抱著張易之大腿不撒手,委屈巴巴“壞大鍋,你心情不好離家出走,偏偏不帶我。”
“兄長,咱們好比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啊!”張昌宗帶著訓斥的口吻。
張易之略顯無奈,笑著道“我只是有點事。”
臧氏跟張昌宗對視一眼,默然不語。
他這是難以承受打擊啊!
內廳里,一襲紫貂襖裙的臧桂馥疾步走出,低眉垂睫,臉上沾著濕濕的淚痕。
她蹙著黛眉,就這樣看著張易之,聲音有些哽咽,“易兒,就是姨娘求你了好不好,姨娘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張易之沉默了片刻,問道“你們都覺得我不對勁?”
“嗯!”小麥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張易之沒有否定,平靜道“明天就好了。”
說完轉身回臥室休息。
用完午膳,張易之乘坐馬車來到天津橋附近。
轉了幾個巷道街角,馬車停在一座茶樓下。
這茶樓毗鄰洛河,裝修精致細膩,周圍都沒有建筑物,很少有百姓路過。
就它了!
“請掌柜過來。”張易之吩咐管家張吉祥。
不多時。
一個高鼻梁的波斯人快步走來,操著拗口的洛陽腔,恭聲道“貴人有何吩咐。”
張易之面無表情“茶樓我買下了。”
什么?
波斯人微愕,旋即上下打量著他,似乎在估算對方的財力。
“別看了,我是張易之。”
“張……張司長……”波斯人有些站不穩,目光滿是懼意。
“多少錢。”
波斯人清了清嗓子,顫聲道“品茶館地段幽靜,頗受神都富商喜愛……”
“別啰嗦了,直接開價。”張易之不耐煩,截住他的話。
波斯人略斟酌,說出自己的價格底線
“一千貫。”
如果是平常人,他絕對開價兩千貫。
對方可是肆意屠戮外夷的張巨蟒,雖然近日落魄,但也不是他們這些外夷可以開罪的。
張易之直視著他,淡聲道“一千八百貫,遣散所有伙計舞姬,拿兩百貫補償他們的生計。”
“愿意,愿意!”波斯掌柜忙不迭開口,生怕張易之后悔。
張易之嗯了一聲,朝張吉祥說道“帶他去府上取錢。”
“哦,對了。”張易之提醒道“茶樓現在就清場。”
波斯掌柜雖然覺得對方行事詭異,但金主爸爸有令,自然要屁顛顛照做。
也就半刻鐘左右,茶樓的客人不情愿離開,唯有一人。
他一身嶄新的道袍,身后跟著幾個臃腫肥胖的尼姑。
“放肆,貧道喝茶修行,你膽敢驅客!”道士昂著頭,拿眼瞪著波斯掌柜。
波斯掌柜指了指招牌,賠笑道“茶樓易主,是新掌柜命令的。”
“他在哪里?”陳長卿不屑道。
“就在外面。”
波斯掌柜眼珠子鼓了鼓,這個愣頭青還敢觸張巨蟒霉頭。
道士揮了揮袍袖,邁步朝外面走去,他負手在后,歪著嘴唇,洪聲道
“貧道乃天慈庵的贅婿,閣下是何人?”
馬車里的張易之一愣,這不是陳長卿的聲音么?
“讓他過來。”
裴旻從車廂里探出腦袋,怒聲道“臭道士,滾過來!”
“放……”陳長卿剛想痛罵,可看到那個黑黝少年,他雙眼一亮,激動地大喊大叫
“裴小子,子唯,好久不見。”
等陳長卿走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