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迎目光帶著躲閃。
張易之嘴角泛著冷笑“住持,貴庵藏龍臥虎啊,究竟有什么意圖。”
庵主剛想說話。
“將此人拖出去剁了,別弄臟了諸位師太的清修之地。”
一句輕飄飄毫無感情波動(dòng)的言語在庵堂響起。
和尚竭力掙扎著,哪怕被反綁住了雙手,并遭三名綠袍控制,依舊給人一種隨時(shí)脫離暴起的感覺。
他雙目血紅,臉龐扭曲得如一頭瘋狂的野獸,死死盯著張易之。
低啞的吼叫聲中,和尚被一步一步拖走,身后是沉重急促的呼吸聲。
“別急,很快輪得上你們。”
而后,張易之看向面前的一眾俘虜,神情輕描淡寫地說道。
所有尼姑聽到這話,忍不住打了個(gè)寒顫,這個(gè)時(shí)候,生出驚懼的情緒來。
要怎么死。
這句話從張易之嘴里說出來,卻如此自然,蘊(yùn)含著無盡的血腥氣息。
她們已經(jīng)有預(yù)感,天慈庵估計(jì)要血流成河。
李相迎終于渾身發(fā)寒,這一刻連神魂都在顫栗。
“啊!”
堂外傳來凄厲的尖叫聲,仿佛要刺破天際,又像是向人世間告別的哀鳴。
張易之背負(fù)著手,邁步走向庵主,溫聲道“現(xiàn)在給住持一點(diǎn)時(shí)間,解釋這些人的來路。”
庵主不敢抬頭,怕周圍的弟子,看見她瞬間失去血色的臉。
“可是嚇到住持了?那我說話溫柔點(diǎn)。”
張易之身子前傾,深邃的眸子閃現(xiàn)出柔和的光芒。
庵主遍體生寒。
面對張易之,她真的只有心悸和恐懼。
這個(gè)神雅仙容的年輕男子,絕對能做出血洗天慈庵的舉動(dòng)。
“貧尼……貧尼認(rèn)罪,庵里收了他們一千兩黃金,讓他們借修佛名義來隱藏身份,但貧尼對他們的來路絲毫不了解。”
庵主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坦白。
張易之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下頭“貪婪是罪,但不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呼!
堂內(nèi)眾尼姑長松一口氣。
“你女兒呢?隨這群人出逃,形跡也可疑。”張易之指著那個(gè)抱膝蹲地的尼姑。
“我沒有!”
那尼姑驟然抬頭,身軀抖如篩糠,更是直接失禁。
她急忙望向陳長卿,眸子里充滿著無助,“卿卿,卿卿救救奴家,奴家真是無辜的,是被裹挾的。”
一直在看戲的陳長卿虎軀一震,拔高聲調(diào)道
“好歹夫妻一場,貧道就原諒你這一次。”
說完看著張易之,弱弱道“子唯,我對她知根知底,她雖有種種不是,但心地還是善良的。”
張易之置若罔聞,踱步到李相迎跟前,冷聲道
“偽裝身份,所圖為何?我有理由懷疑你們意圖危害社稷江山。”
他的神色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平靜,但是所說的話,那卻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插李相迎的腹部。
“不管信不信,我等只是阪依佛門的和尚。”李相迎表情僵住,硬邦邦回道。
“那你是帶發(fā)修行?也對,沒頭發(fā)不代表是和尚,興許是禿子呢?”
張易之隨意自若的站在一旁,神情帶著淡淡的笑意。
突兀轉(zhuǎn)身,走到佛像下,雙手合十
“喃無阿彌陀佛。”
念完后還非常虔誠莊重的禮拜三下。
眾人皆茫然不解,卻見張易之從佛前供桌的香爐里,拔出三根手指粗壯的香。
“你們真是庵里的和尚么?”
張易之又問了一次。
李相迎沉默片刻,喉結(jié)滾動(dòng)一下,“如假包換。”
裊裊香煙里,張易之的表情慢慢消失,只剩冷冽之意
“給我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