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是么?”
張易之不置可否,旋即淡淡道“我今夜要離開益州了。”
剎那間,裴葳蕤表情僵住,心臟像是都被攥緊。
他要走了?
以后是不是永遠不會再見面了?
裴葳蕤心頭涌現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是酸澀,似是不舍。
像是失去了一件重要的東西。
“哦。”
她低著頭,聲音柔軟。
昏暗的燈火下,她低眸的模樣嬌俏動人容色絕艷。
張易之眼神無波無瀾,但他承認自己有些泥足深陷。
兩人相對而坐,沒再說話。
裴葳蕤竭力抑制失落的情緒,余光看著潔白的衣袍。
普天之下,也許只有他能將白袍穿出一種迷人的優雅。
“這衣服我很喜歡。”張易之看著她道。
裴葳蕤忙移開目光,鼓著腮幫小聲說“袖口有些寬了。”
“我覺得正合適。”
張易之瞇眼輕笑,望著裴葳蕤的目光帶著熾熱,不曾有半點委婉之意。
定定看著裴葳蕤,像是在那樣霸道宣誓著自己的喜愛之意。
裴葳蕤心下微顫,她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不加以半點掩飾的喜愛,如此熱烈狂妄。
她被對方這樣直勾勾的瞧著,哪里招架的住,忙側身低頭道“你還不走?”
張易之緩緩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望著她
“我還欠你一個吻,臨走前該還了。”
裴葳蕤微張檀口,愣在原地。
沒完沒了了?
上次不是一筆勾銷了么?
怎么又欠了?
張易之身子俯下去,嘴唇覆上那紅潤的小嘴。
裴葳蕤晶瑩的耳垂霞紅,緩緩閉上眼,她盡力在說服自己。
我是想反抗的,無奈對方太霸道了。
已經第三次,似乎有些迷戀那個味道。
鼻間傳來幽香的味道,張易之左手攀上紫色百褶榴花裙,伸向了薄荷色抹胸。
貼近肌膚的觸感驚醒了裴葳蕤,她猛然推開張易之。
“不能……我不能。”
裴葳蕤臉上暈紅消散,雙手護在胸前,后退了幾步。
剎那間,隨之而來的愧疚,如巨石般將她的心境墜入沉痛的漩渦,不能自拔。
自己可是有未婚夫的女人,這算什么?
張易之凝視裴葳蕤那張慘淡的俏臉,平靜開口
“也許你不知道吧,你是第一個親自給我做衣服的女人。”
“我嗅到衣袍上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樣。”
“我性子愈發冷血無情,卻有女子能讓我生出感動的情緒,我豈能讓她溜走?”
低沉溫潤的聲音在茶室響起。
張易之靜靜的看著裴葳蕤,其實以他的權位根本沒必要去討好任何女人,但他想真正贏得女人的心。
對他而言,這個世道,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拿到手。
什么謙讓都滾遠點!
我想要你,那就不允許你逃出我的手掌心。
“張易之,我有未婚夫……”裴葳蕤睫毛掛著淚痕,哽咽出聲。
最難就是突破心里的關卡。
自從畫舫上那一吻,她腦海里時時念著這個男人,陡然發現自己竟對楊玄琰沒有感情。
這種感覺讓她羞愧,深深折磨著她。
想和張易之靠近,卻又百般抉剔,但她知道。
喜歡,看一眼是如此,過一輩子也是如此。
一旦遇見,便此生難忘,就好像鐫刻在了心里,再過多久,種種情景都在這點痕跡中不斷閃現。
“一紙婚約罷了,隨時可以取消。”張易之踱步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