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餉稱足,以為興復(fù)吐谷渾之用,吐谷渾永為大周的藩屬國。”
話音落下,猶如驚雷炸響。
慕容咎面色劇變,心中震撼!
他竟然猜我心中所想?
更可怕的是,連借兵借糧都能預(yù)測?
張巨蟒的強(qiáng)大恐怖,簡直毋庸置疑,如此擅長揣摩人心。
這手段匪夷所思啊!
張易之瞇了瞇眼,上下打量著他,冷聲道
“你在逗我笑么?”
“我……”慕容咎臉上浮現(xiàn)憋屈憤怒之色。
張易之抬手指向轅門
“速度滾。”
此話,讓慕容咎臉色徹底難看。
他好歹也是吐谷渾皇裔,竟遭到這般無禮的對待。
就算在神都,他也能跟朝堂權(quán)貴同席宴飲,你張巨蟒就這么狂得沒邊。
“呵呵,你真以為自己能一手遮天,這事我去神都找朝堂諸公商議,神皇陛下也不會(huì)容許國事由你做主。”
慕容咎聲音憤怒,臉色變得冰冷。
自己是吐谷渾皇裔,尊嚴(yán)不能丟!
“哦,連國家都保不住的廢物倒挺有勇氣的。”
張易之聞言似乎有些訝然。
不過話語中那副隨意,不放在心上的態(tài)度,在慕容咎看來,這就是高高在上的俯瞰。
好似在嘲弄著一只卑微的螻蟻。
慕容咎拳頭緊握,幾乎咬牙道
“這事,本王記住了!”
說完甩袖欲走。
“慢。”
張易之冷著臉,快步走到他面前
“那就讓你記憶更深刻一點(diǎn)。”
說著掄起手臂,一巴掌狠狠砸過去。
砰!
慕容咎猝不及防之下,渾厚的力道灌在臉上,人也頃刻間倒飛出去。
“豈……豈有此理……”他噴出一口血水,臉色羞憤至極。
這番動(dòng)靜也驚動(dòng)了轅門守衛(wèi),裴旻等人和慕容家族的親衛(wèi)齊齊進(jìn)來。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下,張易之一腳踩在慕容咎胸膛上,冷視道
“為什么總有人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你一介螻蟻還以談判的態(tài)勢跟我說話,你配嗎?”
“去你娘的復(fù)國夢,給我滾蛋!”
慕容咎感受著濃濃的屈辱,目光怨毒的盯著張易之。
慕容氏的親衛(wèi)見狀,倉惶過來,噗通跪地求饒
“請王爺寬宏大量。”
張易之收回腳,漠然道
“沒有第二次,在我沒動(dòng)殺機(jī)之前,滾。”
親衛(wèi)如逢大赦,合力將慕容咎攙扶起來,躬了躬身,逃也似的離開轅門。
青海王絕對是失心瘋了,竟敢跟這尊煞神針鋒相對。
咱們慕容氏不是吐谷渾王室了啊,就算是,堂堂吐蕃帝國都被張巨蟒打得求饒,更何況被吐蕃滅掉的吐谷渾?
唉,要是慕容氏因此被張巨蟒嫉恨,那就糟糕透頂了。
等他們走后,張易之拿錦帕擦了擦手上的灰塵,笑著道
“自以為身上的血脈能散發(fā)王霸之氣,旁人皆要臣服?不知所謂!”
就在此時(shí)。
“子唯——”
近乎嘶啞哭嚎的聲音傳來。
首先走進(jìn)帥帳的是楊釗,后面跟著一臉憔悴頹然的陳長卿。
“救救貧道,貧道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啊。”
陳長卿一進(jìn)來癱軟在地,神情絕望至極。
“舅舅。”那邊楊釗上前恭敬施禮。
張易之嗯了一聲,看向臭道士
“他怎么了?”
楊釗苦笑一聲,欲言又止。
“子唯,好子唯,你一定要救救貧道。”
陳長卿撲過來緊緊攥住張易之衣袍,像是溺水時(shí)抓住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