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他在抗拒。
不過這也不能怨本王啊,誰希望做張巨蟒的岳父?
這不是嫌命長么?
“行了,說這個已經(jīng)沒有意義。”韋玉陰沉著臉開口。
李顯找到臺階下,忙道:
“愛妃,如今這詭異的局勢,咱們該做何應(yīng)對?”
韋玉瞇了瞇眸,來回踱步。
張巨蟒此舉當真是驚天動地,直接解除了危機。
無論從動機,風格還是膽魄,普天之下,唯有此獠才玩得起來。
她輕啟朱唇,低聲道:
“從這件事,咱們應(yīng)該深刻的明白兩點。”
“其一,解決敵人的最好方法是讓敵人成為你的朋友,并為你效勞。
其二,保護你的東西,不是圣眷,不是權(quán)力,不是其他任何東西,而是力量。”
聞言,李顯愕然。
他目光慍怒,尖聲道:“本王在問你應(yīng)對之策?”
誰不知道張巨蟒此舉很出彩?你是在影射本王無能么?
韋玉冷笑一聲,沉聲道:
“現(xiàn)在局勢掌握在張巨蟒手里,此獠走哪一步,咱們才能跟著想應(yīng)對之策。”
太平和李裹兒聞言沉默。
“難道此獠不顧神皇司了,不怕被武三思吞滅?”李顯異常困惑。
愚不可及……韋玉暗嘆一聲,還是解釋道:
“無論神皇司,還是遍布州郡的福利機構(gòu),說到底,皆屬于陛下。”
“此獠已經(jīng)不想依附皇權(quán)了,簡而言之,愛怎樣就怎樣,把所有東西毀掉,張巨蟒還是張巨蟒,可陛下?lián)p失就太大了。”
李顯頓時瞳孔一縮,幾乎變成了針尖。
眼神充滿了濃濃的驚恐。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張巨蟒不做母皇的鷹犬了。
這怎么可能啊?
天下人都習慣了此獠為非作惡,母皇擦屁股善后。
誰知突然崩裂。
也就是說,再也沒人肆意妄為?再也沒人惡貫滿盈?
再也沒人去清剿社稷的蛀蟲?
太平只覺五臟六腑在一瞬間凝結(jié)成團,又像整個人掉進冰涼徹骨的冷水里。
母皇跟張巨蟒走到這一步是必然的,只是沒想過這么快。
快到她措手不及,快到她內(nèi)心根本就無法接受。
……
張府。
“陛下駕到——”
尖細陰柔的嗓音響起,府邸立刻亂坐一團。
俄而,梅花衛(wèi)簇擁著武則天緩緩走進府門。
院子里,馱著重物的雪狼“嗷嗚”了一聲,躺在上面睡覺的小麥芽驚醒。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來人,連忙拍了下狼屁股,逃也似的消失在院子里。
雖然奶奶經(jīng)常給我吃的,但聽說她跟大鍋作對,就是壞蛋!
哼,我才不見壞蛋呢。
不一會,臧氏領(lǐng)著張昌宗前來拜見。
“參見陛下。”
“免禮。”武則天和顏悅色道:
“臧太夫人,隨朕走走。”
臧氏硬著頭皮應(yīng)下。
兩人踱步在走廊,武則天提議去看看子唯的臥房。
當她把住臧氏手臂時,明顯感覺到對方嬌軀的顫抖。
還有表情恐懼之余,冷淡的疏離。
進了房間,武則天打量臥室布局。
她坐在錦榻上,沒有過多寒暄,直切正題:
“你是子唯的母親,應(yīng)當能阻攔這樁婚事,與清河崔氏聯(lián)姻,無異于與虎謀皮。”
臧氏聽完眼圈泛紅,哽咽道:
“陛下,奴家一介婦道人家,怎么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