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
……
半個時辰后,太平走進大殿。
武則天目光掠過女兒冷靜沉穩的俏臉,掃視殿內宮娥內侍:
“全都出去,讓儲君在外稍候!”
“遵命。”一眾親侍離開。
等寬曠大殿只剩母女倆,武則天審視著太平,冷不丁道:
“你前幾天去了張府?”
太平嗯了一聲。
“談了什么?”武則天目光灼灼。
太平沉默半晌,輕聲道:
“兒臣勸他不要自誤,否則江山社稷斷不能容他。”
聞言,武則天目光閃爍,她突然轉移話鋒:
“你可知道,張昌宗要跟京兆韋氏聯姻。”
嚯!
太平沉凝的表情逐漸僵硬。
最敏感、最脆弱的一根神經被這句話所觸動。
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一方面,張巨蟒跟廬陵王府捆綁得更深,也跟她徹底走向決裂。
因為不管局勢如何發展,她跟皇兄的儲位矛盾一直存在,而張巨蟒選擇了皇兄。
另一方面,張巨蟒準備以長安為根據地了。
武則天將太平的表情變幻盡收眼底,她意味深長的問:
“跟朕說說你的看法?”
太平美眸深處有一絲薄涼。
以利相交者,利盡則交絕。
當雙方各自都想爬上權力的頂峰,曾經有過的利益聯結自然就不復存在了,剩下的只有日趨尖銳的利益沖突。
她飽滿的酥胸起伏不定,等激蕩的情緒慢慢平復,才輕啟紅唇:
“母皇,兒臣前幾天去張府,觀察到幾個細節。”
“負責待客的丫鬟是幾副生面孔。”
“院落地上有兩道深刻的車痕,看樣子馬車承載著重物。”
“兒臣還注意到掉落在花園的幾個金錠。”
武則天如遭雷擊,臉色沉得快能滴出水來。
太平深呼一口氣,冷言:
“種種跡象表明,他極有可能舉家逃離神都。”
武則天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重兵把守城門,再……”
“母皇。”太平截住她的話,提醒道:
“難道您忘了翱翔天際的氣球么?”
話音落下,武則天瞳孔驟然收縮。
之前的怒氣,被一陣更猛烈的狂風席卷而去。
取而代之的,是無法言喻的驚恐和不安。
是了,張巨蟒隨時能逃離神都,在地面上布置天羅地網就是個笑話!
她竭力遏制寒氣蔓延全身,突然自嘲一笑:
“令月,朕太阿倒持啊!”
權柄授于人,自身卻要面臨危險和災難。
太平默然,自己何嘗不是?
信任和愛意皆被辜負。
武則天盯著她,嗓子晦啞:
“令月,你覺得朕現在該不該動手?”
眼下的形勢已是劍拔弩張,絕不容許她有絲毫的猶豫和拖延。
她很清楚這個男人的能力手段,一旦去了長安,那將一手遮天,掀起驚濤駭浪!
怪不得要屏退左右隔絕信息,母皇已經打算秘密剿殺了。
太平沉默片刻,沒有避而不答,反倒一臉堅決:
“不錯,必須斬殺社稷的禍害。”
武則天微微錯愕,似乎不曾想到女兒會發出如此鏗鏘有力的聲音。
她摒棄多余的情緒,一字一句道:
“張府戒備森嚴,到處都是此獠的精銳悍將,所以朕需要火器營轟炸張府。”
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