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現在全身黏糊糊的,委實不太舒服。
她剛下榻,雙腿酸軟無力,差點跌在地毯上。
會客廳。
張易之一臉饜足地走進來,淡淡道:
“昨晚鏖戰一夜,起得稍遲,勞郡主等候了。”
無恥色魔!李仙蕙心里痛罵了一聲,面上卻矜持的說:
“新婚燕爾,王爺貪歡,也能理解。”
張易之略一點頭,開門見山地詢問:
“郡主有何事,不妨直言。”
李仙蕙端莊的模樣繃不住了,她義正言辭地指責:
“我昨晚聽說王府后宅有三棟相連的閣樓,裴中樓,崔東樓,李西樓。”
“王爺好福氣,后宮三足鼎立啊。”
張易之皺眉,“哪個下人多嘴?”
李仙蕙惱羞成怒:“中樓為尊,憑什么讓蜀中女子住中樓?”
還沒嫁過來,就讓裹兒難堪,嫁過來那簡直要受盡苦楚,別說正宮權力,恐怕連小妾都不如。
張易之笑了笑:“家母安排,我不好過問。”
他倒是知道親娘又在謀劃宅斗技巧,女人無所事事,總得打發時間。
“不行,這是底線!”
李仙蕙站起身,鼓脹脹的酥胸起伏不定。
張易之十分上道地接過話茬:“行,家母那邊,我自會去分說。”
“你……”聽著明顯的推太極,李仙蕙扶著頭上的金步搖,保持端莊氣態,冷聲道:
“張巨蟒,裹兒你娶不娶?”
“當然娶。”張易之說。
李仙蕙盯著他,玉頰冷冽:
“那為何不舉辦婚禮。”
張易之神色正經得近乎嚴肅:
“這問題問你爹娘,他們不嫁過來,我怎么娶?”
“你不會前來迎親么?”李仙蕙頗為不滿道。
張易之緘默片刻,語氣變得冷漠幾分:
“你清楚我的處境,去神都迎親,可能么?”
李仙蕙啞口無言。
張易之起身緩緩踱步,平靜道:
“我那岳父岳母也是懦弱,非得經過陛下的許可。”
“你們催我毫無作用。”
李仙蕙眸光微閃,直直盯著他。
“沒什么事,我要去陪愛妻了。”張易之給了個歉意的目光。
讓丫鬟幫幼夢扎雙馬尾,再穿個制作的白絲,嘖嘖。
李仙蕙昂起下巴,擺出一臉不悅:
“張巨蟒,可別被美色掏空了身子。”
語氣里充滿了惡意的詛咒。
張易之意味深長地笑道:
“郡主想掏空魏王,魏王也有心無力吧?”
“無恥!”
被戳到閨房痛處,李仙蕙臉蛋漲紅一片,氣洶洶離開。
張易之臉上笑容逐漸消失,重新做回位置,手指有節奏叩動桌沿,陷入沉思。
新婚的日子,如蜜里調油。
張易之頗有些“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氣魄,自成親后,便沒在天亮前起床下榻過。
后宅頗為寧靜,崔幼夢性子溫柔和氣,整天初除了在床上,就是躲在書房看書。
裴葳蕤肚子規模隆起很大,經常在繡樓給孩子裁織衣裳。
一日清晨,一張報紙擺在桌上。
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張易之瀏覽《大周帝報》。
內容濃縮提綱,就是大周打勝仗了!
開頭醒目的標題,龍飛鳳舞的八個大字。
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陛下委任王孝杰為嶺南道行軍副總管,經略林邑。
十月初,王孝杰